轻轻笑,是天定的缘分在作祟……
到此时,祁连九客哪里有机可乘?伤的伤,退的退,忿忿的忿忿,惊异的惊异,唯独宇文白一个人,非但没有因为死里逃生而喜悦,反而眼神呆滞地,看向船上已裂的那只琵琶……也是一身白色,却脆弱而温柔的灵魂。
蓝扬帮她拾起琵琶:“文白,咱们先走,以后还有机会……”
文白掩面啜泣,只是痛哭。
成菊诧异道:“别伤心文白,云蓝是老山主的师父呢,输给她没有什么……”
宇文白泣道:“这琵琶,是大哥送我的生辰礼物……”
雪落得宇文白满身都是,但是她接过蓝扬递来的属于自己的琵琶之后,除了不住地抚mo之外,几乎一动不动,那情景,实在可怜。
秦淮河上,骤然间从惊恐中醒来,想继续繁华,但看到这悲恸,谁不动容,当是时,竟然谁也来不及,说一句话。
沈延心里却不得不七上八下:要不要告诉小师妹?告不告诉她?
柳五津努力地回忆云雾山排名里的前五十名:继第十七的连景岳叛变之后,现如今,第六的林阡生死未卜,而第七的洪瀚抒,已经死了……
从秦淮河回到冲渑酒馆,路程并不很长,可是众人心中都百转千回。
沈延抬头看对面,这里已经修葺完了,正等胜南回来才开张呢,可是心一酸:也许,他和洪瀚抒一样,也再也回不来了……
走到里屋,发现吟儿正趴在桌上,显是等他们等累了睡着的,沈延轻轻摇醒她:“你这么睡,冷不冷?老是学不会照顾自己!”
吟儿一笑:“所以我要找一个能照顾我一生一世的人啊……”
沈延强笑着:“那这人真是倒霉,做夫君的同时,还得做仆人。”
吟儿兴高采烈的样子真的令他们心痛且难以启齿:“小师兄嫉妒我,不过小师兄放心,你娶妻生子了之后,我才嫁人。”
“劳烦了,劳烦了!”沈延呵呵笑着,继续掩饰。
“对了,今天秦淮河上发生了什么事?雪真是大的很,幸好我没去!”她终于问到了这个问题!
沈延强装无事:“你没去真是个特大失误,你知道今天秦淮河上有谁来?”
“谁?”凤箫吟好奇地问。旁人都略带惶恐地看向沈延,示意他别说,沈延面不改色地扯谎:“黄鹤去、秦川宇、宇文白、黄蜻蜓、洪瀚抒……”
把“洪瀚抒”三个字一带而过。
凤箫吟“哦”了一声,有些兴致索然:“他也来了啊……”
“小师妹今晚为什么不去?不像小师妹的性子啊!”沈延瞒天过海,松了口气。
“我丢了东西,一直在找,没找着。”吟儿叹了口气,“明天起床之后,我再找找看,奇怪,明明贴身放着的,怎么会无端失了踪影……”
“对了小师妹,今天还有个人也出现了,你死也想不到她会在建康出现,林念昔的师父——云蓝啊!”醉花阴忽然想到这位秦淮来客,赶紧说给吟儿听。
吟儿面色一凛,又只轻轻“哦”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