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白鹿书院,就连山上的树皮都被啃了个干干净净。
好在贞武年间,大夏还未出现过无可挽救的灾害。
白鹿书院院长名叫李然,此人不媚世俗,不曾入仕,但也是儒家正统传人,亦是上古大儒的三十三代孙。
读书人就是这样。
书读的多了,思想就多了,思想多了他就会思如泉涌。
对植物,动物,大地,天空乃至星星月亮都会产生各种各样的疑问。
疑问多了大抵不是一件好事,因为有疑问他就会有质疑,质疑事,质疑人,甚至是质疑这个世界,乃至质疑皇权的天下独尊。
质疑皇权还当个屁的官了。
在这个时代,你可以质疑任何事,但唯独不能质疑皇权,质疑皇权就是质疑天,是要杀头的。
所以这些大儒,只能在此地当个院长,传授衣钵,再不就是隐居起来,过着“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的田园生活。
不多时。
一行人来到了书院前。
许是知道叶洵今日前来,白鹿书院的大门敞开着,书院里面传来朗朗读书声。
这里比国子监和弘文馆最令人敬佩的是,这里收学子不看出身门第,只看悟性。
庶民,寒门,地主,世家,权贵皆可,甚至是商贾家的子弟。
毕竟白鹿书院号称正统儒学,学院安身立命的资本就是,“因材施教”,“有教无类”。
不然一个小小的乡野书院如何二百年传承不断,那就是因为各阶级都要给几分薄面。
当然那两次天灾不能算在其中,因为易子而食的灾民,大抵是不能算做“人”了。
叶洵几人刚踏进白鹿书院的大门。
一名豆蔻书童迎面走来,揖礼道:“太子殿下,院长在后园恭候殿下,还请随小童前去。”
魏南脸色有些难看,转头看了看叶洵。
毕竟叶洵可是当朝炙手可热的太子,他前来白鹿书院,李然那厮竟然不出来接驾。
不过这些大儒都是这般德行,自命清高,只忠于朝廷而不忠于皇帝,他们连官都不做,自然不愿与皇室有所接触。
叶洵倒是不以为意,淡淡道:“有劳小兄弟。”
随后,在书童的带领下,众人向白鹿书院后院而去。
魏南暗松一口气,还好太子爷讲道理,而且对于凡俗缛节不是非常看重,不然他也很为难。
苏瑾和穆凌霜倒是没有太大的情绪波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