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总是这么热情。
“我听说,收集灵浆的大阵已经做好?”
“做好了,也调试过了,好几位宫卫兄弟过来帮忙。”
赵颂晃了晃手里的酒瓮:“贺兄弟难得清闲,我找你吃两杯酒如何?这酒是今年春天芒洲的贡品,我偷拿了两坛子。”
“哦?好!”贺灵川请他进屋,“宫内情况如何?”
“不太妙,城内宫内都一样,有点紧张。”赵颂摇头,“大伙儿都在谈论帝流浆之夜,唉,也不知是福是祸。”
帝流浆惠泽众生,当然是好事,但它来的时机有点不巧,正是天水城焦头烂额之时。
人性癫狂+流民暴乱,爻廷也是惴惴不安。
贺灵川微笑:“过了这一关,后面都是坦途。”
为什么爻廷和天水城焦头烂额?还不是因为青阳借着帝流浆爆发之夜搞事情?
赵颂主动来找他,他也不客气,问起众多高官接连落马的始末。
两人聊得兴起,都喝了很多酒,赵颂带来的两瓮酒转眼即空,贺灵川就交代手下人去酒窖拿酒,他们接着喝。
这时赵颂站起来摸摸肚子:“我得去……”
贺灵川伸手往后方一指:“后面走十五步,左转。”
赵颂就借着找茅楼的机会,往后头一路溜跶过去。
即便是冬天,这小院也打理得不错,后院一口泉眼,人走过去就觉得热汽扑面。泉水表面,白汽蒸腾不绝,连带着周围一小圈植物也是绿油油地,不受寒冷影响。
赵颂飞快在后院走了一圈,地面都是实土,没有挖掘过的空鼓,不像有地道的样子。
阴墙长着苔藓,阳面泥灰斑驳,也没绘制阵法。
他上了个茅楼就回去了,对贺灵川道:“你这屋里太暖和,吃得我一头热汗。咱上外头亭子煮酒去啊?”
贺灵川当然不会反对:“走。”
两人把酒桌搬去户外的凉亭,拂掉石椅上的薄冰,一边煮酒一边聊天。
足足吃了一个时辰,这回轮到贺灵川摸着肚子,去五谷轮回。
他才要走到茅楼,镜子就哼了一声:“这厮到底干什么来了?试探你?他该不会不知道自己的斤两吧?”
它的主人,连白子蕲亲来试探都碰了一鼻子灰,赵颂什么水平,能从他这里套话?
“他方才借着五谷轮回,到后院走了一圈,方才又到户外凉亭上头,居高临下打量四方。”贺灵川笑了笑,“他要试探的,好像不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