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过了呼伦族的领地,两人冒着雨夜行走在草原之间,原本遍布在呼伦族领地中的星星灯光也伴随着二人距离的拉远而变得黯淡,最后随着他们高度的升起而形成了环绕数座风车围拱而成的稀疏光环:“——和我在天上的时候看到的那一幕是一样的呢。”
“的确,下了这么久的雨,别说是星空,就连太阳都很久没有看到了。”
“不,我指的可不是真正的星星……唔,现在那些星星还能不能称得上是‘真’的,现在大概也是值得商榷的一件事。”
孤独地行走在通往神山的道路上,段青自顾自地说着这样的话:“我指的是我在水元素之泉里看到的那些星星,它们在那个神秘的空间中不断诞生又不断湮灭,就像在用一万倍的速度在演绎宇宙的历程。”
“……”
“这一趟的经历,我应该有很多故事可以讲给你听。”
面对身边女剑士的沉默,灰袍魔法师似乎已经习以为常:“不过我也知道,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
“能再次见到你,我由衷地感到高兴。”
大雨滤过的山道清澈而又危险,不断流淌而下的水流也将岩石冲刷得格外明亮,驻足在其中一块岩石上的段青还没有完全说完这句话,自己那湿漉漉的法袍就被身侧的一双手臂用力环抱在了其中:“……嗯。”
“我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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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水中的空气仿佛变得更加清新舒畅,二人在静悄悄的雨夜中拥抱良久,率先松开了这个动作向前走去的女剑士随后也一边享受着自己刚刚取到的熟悉体温,一边用力拉住了对方的手:“快走吧,这里可不是说话的地方。”
“总觉得这句话有点熟悉。”段青发出了促狭的反问:“是不是我刚刚说过啊?”
“看来你很享受这场大雨呢。”披着黑色斗篷的女剑士毫不留情地反击道:“是不是对你的这场‘作品’非常中意啊?”
“……不会吧?他们兴师问罪到了你那?”察觉到了对方话语中的信息,段青挑起的眉毛挤开了一小部分雨水:“祸不及家人,他们难道连这点道理都不懂么?”
“也不是所有来找我的人都是来兴师问罪的,其中也有一部分是为了‘公事’。”女子用轻轻摇头的动作作为回应:“当然,即便如此,这个领域也不是我所擅长的领域,所以——”
“我就跑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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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神山脚下到达段青的隐居所是一段很长的距离,雨夜无疑也更加剧了这段攀爬路程的难度,不过对于自由世界已经点满了各项属性点的两名高等级玩家而言,这样的难度还远不及“如何避人耳目”的难度来得更高一点——好不容易才将盘踞在神山上的各路妖魔鬼怪甩在了身后,二人终于在深夜回到了那顶靠近神山山顶的小小帐篷之中,被段青推入帐篷内的女剑士此时才将满覆雨水的兜帽摘下,露出了属于雪灵幻冰特有的那张精致而又美丽的面庞:“神山这边目前不是语殇和你的导师在共同管理么?为什么这一路回来还是和做贼一样?”
“还不是因为这场大雨的错。”随后走进帐篷的段青无奈地指了指头顶上方:“断天之刃居住在神山避而不见——这是目前大家都知道的事实,所以就算真的要出门,我肯定也是要选呼伦族这种既不显眼、又不太远的地方。”
“也就是这一次的出门喝酒?”将盘结的白色长发展开在自己的身后,雪灵幻冰面无表情地问道:“冒着这么大的风险,你最好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办。”
她随后得到了段青略显心虚的一双视线,以及他顾左右而言他的支吾之言:“那,那个……在这里呆的时间长了,总归会有些心理压力的嘛,男人发泄压力的方式无非就那么几种,喝酒只是其中的……其中的……”
后面的话他没敢再说下去,只因从对面那名女子那里投射而来的视线已然变得更加冰冷了:“哦?那你倒是说说,你还有多少发泄的方式啊?”
“咳呃!没,没有多少种——哎哎哎哎!疼疼疼疼疼!饶命,饶命啊!”
“有我当你的女朋友也就算了,楼语殇的事情还没完呢!这么多债你不还,你还打算出去欠下更多的债不成?”
“这,这是什么话?我怎么可能会有这样的想法?你看我这双真挚而又诚实的眼睛,还有我这颗天地可鉴的良心……咳咳,你干什么?把剑放下,有话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