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栋问:“苏荷在家吗?”
“这会儿没有,不知道去哪儿了。”
“那好,你在家等我,我给你打包些饭菜,咱们哥儿俩再整两杯。”
艾丰在电话里笑道:“你这叫趁人之危,把我灌倒了也不算本事。”
“反正在你自己家里,喝醉了,想睡哪就睡哪儿。”
跟艾丰打完电话,梁栋又在饭店打包了几个菜,拦个出租车,很快就到了艾丰家。
艾丰本来就瘦,现在好像比以往更瘦。
眼窝深陷,头发蓬乱,哪里还有一点县委书记的样子?
“疯子,你这状态不对啊?”
艾丰没回答梁栋的问题,而是问道:“喝什么酒?家里除了白酒,还有两瓶不错的洋酒。”
“还是喝白酒吧,再好的洋酒,我喝着都跟泔水一个味。”
艾丰抱出来两瓶老汾酒,对梁栋道:“你有口福了,这酒是我从爷爷那里偷来的,就剩这两瓶了,今天咱们哥俩儿把它们消灭掉!”
“一人一瓶?”
“怎么?你不行?”
“嗐,男人咋能说不行呢?走起!”
艾丰微微一笑,把两瓶酒都打开,直接递给梁栋一瓶。
梁栋也不含糊,接过酒瓶,就用艾丰准备的小碗,给自己倒了一碗,端起碗道:“喝酒,还是用碗喝比较有感觉。”
“凤城那边有个旅游景点,搞了个摔碗酒,听说旺季一天能摔好几万只碗,有机会咱们也去试试。喝酒还是其次,关键是体验一下那种传统文化。”艾丰接着道。
“疯子,感觉岭西这边的酒文化怎么样?”
艾丰抬起头:“我一直以为燕京人喝酒就够凶的了,没想到岭西这边还要加上一个‘更’字。最让我受不了的就是那个入席酒,筷子还没动,就搞了一肚子之酒,不醉才怪。”
梁栋道:“我们淮州那边农村有些地方,入席酒是连喝三杯,酒量不行的,不用动筷子,就可以回去睡了。”
“哈哈,这样也好,给东家省菜了。”
“都是旧时的酒桌陋习,现在情况好多了。你不知道,在上个世纪八九十年代,我们那边,每到过年的时候,吃过中午饭,村头村尾,随处可见醉得走不了路的人,到处都是那些醉鬼吐的污浊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