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你们家族这么厉害,没必要在我一个小县长身上下这么多功夫吧。”梁栋意味深长地看着谢秋童。
“梁哥,你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随便一个小动作,我们‘曙光纸业’的市值就蒸发了超过一百亿,你说值不值我们在你身上下功夫?”
“我要说那些都与我无关呢?”
谢秋童笑了:“你说的是‘要说’,言外之意就真是你做的咯。”
梁栋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梁哥,不管咱们以前发生了什么不愉快,过了今天,我都希望咱们能翻开新的一页,重新认识一下对方。你们搞政治的都说,要把我们的人搞得多多的,把敌人搞得少少的。与我们谢家交朋友,对你来说,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谢总,我今天来见你,是以槐安县县长的身份来的。所以,咱们只谈公事,不谈私事。你们要想在槐安继续把造纸厂干下去,就要遵守国家法律,在追求利润的同时,也要考虑考虑社会。我不要求你们能为当地百姓做多多,只要你们能按时按量纳税,保证周边环境,别的也没什么多的要求。至于贵厂这次的公关危机事件,那是你们自己的事,与我无关,我也无能为力。”梁栋脸上看不出什么波澜,说话也不紧不慢,好像也没怎么在乎什么谢家不谢家的。
谢秋童好像不认识梁栋一样,盯着他的脸半天,才说:“梁哥,你这算是最后通牒吗?”
“你说是就是吧,如果你不玩这么多幺蛾子,我这话早就说出来了。”梁栋回答道。
“你确定要与我们谢家为敌?”谢秋童脸色逐渐变得凝重起来。
“我无意与任何人为敌,我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站在我是槐安县长的立场上的。”梁栋回答道。
“好,很好,你很伟大,”谢秋童怒极而笑,“我最后确认一遍,你确定要为了那些蝼蚁贱民,与我们谢家为敌?”
梁栋听谢秋童把老百姓比作‘蝼蚁’、‘贱民’,就再也忍不住火气,一拍桌子,站了起来,指着谢秋童道:“谢秋童,你不要以为自己出身高贵,就看不起生活在底层的老百姓。没有这千千万万的老百姓,你们吃什么,用什么?如果你要不是出生在谢家,我怕你连一份正经的工作都找不到,更别说养活自己了。在我的眼中,你们就是那趴在牛身上的牛虱,一个个吸着牛的血,还要骂着牛愚蠢,一个个把自己吸得鼓涨涨的,还嫌牛血腥味重……”
谢秋童看着梁栋通红的双眼,也是吓了一跳,还以为这家伙会发疯揍自己一顿。
她隐藏起脸上的趾高气昂,站起来,披上外套,挎上包包,走到门边,扭头丢下一句话:“梁栋,你会为你今天的决定后悔的。”
梁栋很是无奈,这个结果早在意料之中。
他掏出手机,跟何叶拨了一个电话,只说了三个字:“谈崩了!”
“那就让他们清醒清醒。”何叶道。
“还是等一等吧,看看他们有什么下一步的动作。谢家毕竟是江南的大家族,底蕴不容小觑。”梁栋阻止道。
“好吧,我这边做好准备,一切等你命令。”何叶甜甜地说道。
“想孩子吗?”梁栋突然换了个话题。
“想……”电话那边沉默了半天才传来一个字,而且明显带着哭腔。
梁栋安慰道:“咱们约个时间,一起回趟眼睛,陪孩子玩两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