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咱们就不扯这些没用的了。”庄子囿敛起笑容,脸上变得认真起来,“小梁,今天把你约过来,是想跟你澄清一件事情。那晚的事情,跟我没有任何关系……”
梁栋抬起头,平静地看向庄子囿,一点也没有因为他是代省长,就有所畏惧。
“庄省长,我今天之所以会过来赴约,是因为在林小艺踢了方州长一脚这件事情上,我欠了你一个人情。我这个人说话,不喜欢藏着掖着,咱们既然坐到一起,要是做不到开诚布公,还不如现在就各回各家。”
梁栋说到这里,端起茶杯,抿了一口,同时也在用眼睛余光观察着庄子囿的脸色。
见庄子囿脸色变化不大,梁栋便继续道:
“庄省长,我知道是有钱家给你撑腰,你才能当上这个代省长。钱定邦这个人,我还是有一定了解的,他基本上还算是一个有原则的人。所以,扶持你,应该是钱德磊和他爷爷钱国润的手笔!”
不管是钱老爷子,还是钱定邦,梁栋都直呼其名,这让庄子囿都感到有些震惊。
当然,更让他震惊的是,这小子所讲的,跟事实基本就没有多少出入。
“在岭西的时候,我曾无意间,间接惹上了钱老爷子,因为我,他吃了一个暗亏,我估计他对此一直都耿耿于怀。前不久,我在蜃城又搅黄了钱德磊的婚事,估计钱德磊的心眼子比他爷爷还要小,他不敢找老子钱定邦出头,就跑燕京找他爷爷……”梁栋继续分析道。
庄子囿越听越心惊,再看向梁栋的眼神,也更加复杂了起来。
“随着事情的发展,你跟孙书记斗得越来越厉害,钱定邦肯定也察觉到他儿子和他老子把手伸向了定南。以钱定邦的老辣,不可能猜不到他们的目的,可又碍于钱国润也搅和进来了,只好默许了已经发生的事实,但他也告诫那爷孙俩,到此为止!”
说到这里,梁栋提高了声音,问庄子囿:
“这才是你今天约我来的原因,我猜的对不对?”
梁栋刚走进这个亭子的时候,庄子囿还没怎么把他当回事,仅仅把他当做是一个有些背景,有些能力,且能影响到当前局势的州委书记罢了。
一个省长和一个州委书记之间的间隔,就不是一道鸿沟那么简单了。
全国有三十四个省级行政区,三百三十三个地市级行政区,平均每个省级行政区下面就有十个地市、
具体到定南省,就有八个地级市,八个自治州,也就是十六个地市级行政单位、
而整个定南省,省长的位置,仅此一个,一个州委书记要一步步爬到省长的位置上,竞争对手可不仅仅是十六个兄弟州市的州、市委书记和州、市长,粗略估计一下,其竞争对手,至少有两到三百人之多!
抛开其他因素不讲,一个州委书记要爬到省长的位置,单纯从概率上讲,还不到千分之三!
所以,庄子囿完全有资格不把一个州委书记放在眼里。
只要他能去掉那个‘代’字,在省长的位置上坐稳,想要拿掉一个州委书记,就算需要费些周章,也是完全能够做到的。
但是,听了梁栋的这番话后,庄子囿再看梁栋的时候,就完全没有了那种居高临下的上位者心理,甚至还在心中隐隐产生了一丝忌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