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秦墨呆若木鸡,旋即眼眶就红了,三两步跑过去,跪在地上,“爹啊,你怎么这么想不开啊,醒醒啊爹,我还不想那么早继承国公之位啊!”
秦墨扯开嗓子就是嚎。
放在秦相如手上的大腿,那是暗暗的用力拧动,感受到秦相如大腿紧绷,秦墨哭的更大声了,“想我秦墨,年纪轻轻,黑发人送白发人,何等凄惨。
爹啊,你一直说,这辈子就算死,也要死在沙场上,却没想到死在了一个不忠不孝不仁不义的人的家中!”
听到这话,梁用彻底忍不住了,“秦憨子,你说谁不忠不孝不仁不义,你把话说清楚,我爹就是你逼死的,你才是凶手!”
秦墨一擦眼泪,通骂道:“昔日我曾在国子监,你爹不许我入门,三番屡次找我麻烦,我那时还只是个孩子啊,他的胸怀呢?
他还是名满天下的大儒呢,大儒就这胸怀?我吃了哑巴亏,也只能忍着。
可这样,你爹还是不放过我。
我是犯了什么谋逆的大罪吗,他要这样来欺负我?
作为一个师长,他没有尽到一个老师的责任,将我划为蠢彘,你知道这对一个还没及冠的孩子来说,心里阴影有多大吗?
就连其他国子监生也受到了影响,他以为他做得对,实际上,他做错了。
国子监生,里面可都是大乾的未来,虽然我秦墨不是天才,可其他人都是栋梁之才。
你爹作为师长,一举一动都被学子们敬仰着,模仿着,可他还不自知,这是要毁了咱们大乾的中坚一代。
而且,作为大臣,位列三公,居然因为一些书的诋毁,而自杀。
愧对国家的栽培,愧对君父的信任,愧对百姓的期望。
对学生,他不尽心,对君父,他没尽责。
享尽人间推崇,却没有做出任何拿得出手的实事。
为人父,为人夫,为人子,为人长者,给晚辈起了个坏头,家中尚有上有老母,中有糟糠之妻,下有儿孙,就这么撒手人寰,不管不顾。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他居然如此不爱惜,说他是不忠不孝不仁不义,那都是抬举他了。
想必他死了,朝廷还要给他谥号,我这里有几个谥号挺适合的,一为‘昏庸’,二为‘无能’,三为‘枉为人’!
你不用谢我,因为这是我应该做的!”
偌大的厅堂,鸦雀无声。
梁用气喘如牛,双目圆睁,握紧双拳,死死咬着牙齿,他只觉得喉头一甜,张口便是一口血吐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