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凌吞了吞口水,有些欲言又止。
一旁的薛衡歪倒在沙发上,苦笑:“妈,孩子才十几岁,您这样的话可不好在她的面前说,不然她会更不想努力的。”
“她已经够努力了。”陈氏心疼低声:“周一到周五都上课,白天早上六点多出门,傍晚六点多到家。吃过晚饭后就回房间学习,晚上十点才能睡下。周六和周日还得去上补习班,压根连一点儿玩的时间都没有。孩子都这样子了,你还想要她怎么样?不都说了吗?不是她不够努力,是她努力了也效果甚微。”
“话虽这么说,可你也不能在她面前这么说。”薛衡再度提醒。
陈氏嗔怪瞪了瞪大儿子,道:“现在年轻人喜欢流行什么‘躺平’。如果不是太累太难受,年轻人怎么可能去追求躺平,铁定是受不住呀。现在的孩子学习压力大,工作压力更大。别操心太多,孩子健康开心就够了。”
薛衡无奈幽幽叹气,给薛凌勾了勾手指。
薛凌往他那边倾斜,只听得他小声低喃:“小涵现在读书跑来跑去的,每天在路上得耗一个多小时。前一阵子她跟我说在学校旁边给她买一套小房子,方便她上下学。我不敢答应,她这两天总缠着我必须答应。凌凌,第四中学附近有没有你熟悉的楼盘?你在那边有房子不?”
“额……”薛凌摇头:“没有。”
就算有,她也不会借出去,卖也不可能。
薛凌睨他一眼,道:“刚才我怎么说来着——孩子正在叛逆期,正需要父母亲的陪伴和关注。她一个十几岁的小姑娘,你觉得她能单独一个人出去住?放任不管的后果很严重,无疑是放虎归山。”
薛衡颇无奈解释:“我也是觉得不好,可她天天哀求我。让她去学校外头住,我肯定不放心。要么阿芳过去陪她住,要么给她请一个全职保姆。”
“都不行!”薛凌断然摇头:“你不能答应。阿芳她在电视台工作,上班没个准点,有时候一连上班三十多个小时,根本照顾不了她。她那么大了,保姆顶多帮忙打扫卫生,做三餐给她吃,根本没法帮你管教她或辅导她。”
“不行吗?”薛衡烦躁撸了一下发丝,低声:“我最近身心疲惫,心累加身累,根本管不了她太多。阿芳前阵子跟我说,她这趟出差回来能有一个月的空档期,到时她会把小涵接过去住,尽量帮小涵辅导功课。让我能全心全力照顾两个老人,不用顾此失彼兼顾不了。”
“小涵是不是染发了?”薛凌眸光微闪问。
薛衡茫然摇头:“没呀……怎么突然这么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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