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是我把话说重了!你知道的,我遇到事容易冲动……我错了!我该把那些骂你的话收回来!”
“你醒一醒,听我跟你道歉……我不该那么说你的……你不要有事,孩子需要你这个爸,我也需要你这个丈夫啊!”
薛桓抱住泣不成声的母亲,自己也是红了眼睛。
“妈,您别这样。你这样子,我爸会更难受的。”
陈氏哭得不能自已,“看到他这样子,我的心都快崩了!我宁愿希望他是跟旧情人远走高飞,也不要看到他一动不动等死!之澜,你别死……你别死……我什么都听你的。”
薛桓禁不住也哭了,将母亲拉去角落处坐好,转身过来给三伯打下手。
三伯最是冷静,苍老的手沉稳得很,一边还低声安抚:“都不要哭,情况没那么严重。之澜只是被饿了太久,身体一些功能保障不了,才会这个样子。都淡定些,没什么大事的。”
薛衡和程天芳进来后,见帮不上忙,只好搀扶陈氏出去。
程天芳脱下外套,盖在陈氏身上。
薛衡自己的脚不怎么能走,一拐一拐坐下。
陈氏默默垂泪,神态非常狼狈。
薛衡低声:“妈,别担心,爸会好起来的。您自己是医生,该知道断一条肋骨和手骨并不严重,内腔轻微出血也不是什么很严重的事。主要是受伤后没有得到及时治疗,所以才会危急一些。”
陈氏靠在他肩膀上,说不出话来。
程天芳匆匆去倒了一杯热水,递给陈氏,“妈,喝点儿暖暖身子。”
“嗯。”陈氏接过,喝了两口。
这时,程天源下来了,脸上和手上的伤明显结痂了,黑红一块块。
薛衡对他轻轻摇头。
程天源皱眉,坐在另一侧。
薛爸爸也醒了,忙找来说要看看堂弟,听说情况不怎么好,一时有些接受不来,眯着眼睛靠在长凳上,难受不已。
程天源见老人家难过,低声:“爸,三伯和阿桓都在想办法。好多医生都在。您不要担心。”
薛爸爸心累长长叹气,低喃:“今年我来医院太多回了……我都怕了……”
程天源知道之前是郑三远的手术,还有后来病危,加上前一阵子凌凌差点儿流产,现在又遇到这一遭——老人家心里头受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