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宁解释道,“你昨天不是要我一大早的把陈真带过来吗?”
白明珠看见好友之后整张脸直往下坠,也不想装什么冷静坦然了,他心烦得很。
自暴自弃的往下一坐,“你可算是来了,秦立这个破人,给我找了多少事。”
福宁拍了拍他的脑袋,就像安慰大狗似的。
陈真没说什么,放下药箱子,撸起袖头开干。
剪开秦立上半身的衣裳,从手腕到肩膀,从肩膀到腹部,无一例外全都是伤。
最严重的在胸膛上。
她倒吸一口冷气,“自己抓的?”
白明珠:“是,我们牢房的大夫看不出来什么,就说他是被吓的,我觉得有点蹊跷,你给看看。”
福宁抱着肩环顾这件牢房,“原来住的也是这间?”
白明珠:“不是,原来那个他住不下,老喊有鬼来跟他讨命,我特意把他挪过来的。”
福宁:“你带我去看看原来那间吧。”
白明珠:“可没收拾。”
福宁:“那最好。”
留陈真检查病情,两人慢慢往后门走,白明珠揉了揉酸痛的眼睛,他的大双眼皮都熬成三眼皮了。
福宁:“又是一夜没睡?”
白明珠长叹一声,“没法子啊。”
“年末了,所有的卷宗都得归档存着,照磨房那边催,按察使司也在催,这边秦立还在闹,一个头八百个大。”
他从拐角处的墙上取了钥匙,缓缓回身看她。
又提醒一遍,“你做好准备,里面真是一点都没收拾。”
苑福宁逗了他一句,“不会那黑衣人也在吧?”
白明珠一哆嗦,“那怎么可能。”
福宁绕开他,自己往里去,“那不就得了。”
“容玉晓的尸身都验了,这两间空屋有什么好怕的。”
但等真的迈进来,她心里也开始敲小鼓。
这两个牢房比外面更阴森,甚至温度都低了不少,墙上各种的血污已经阴成了暗红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