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凤有些沮丧,说:“我什么都做不了,我只会挥剑杀敌,嫣儿她好歹还能引导迷失的人回到正轨,我不知道该怎样作答。”
“你现在不用回答,白大侠,其实御夷镇里发生的事情给了我很大启发,我认为多族共和是可以存在的,无论是鲜卑人、柔然人、匈奴人、苗人还是汉人,只要愿意遵守这片土地上的律条法规,大家都可以生活在这片土地上。”高洋的双眼里散发着光芒,白凤从这双眼睛里看见了自己:“白大侠,无论在什么地方都需要你这种人,事成之后,留在我身边。”
白凤道:“太子殿下看上去胸有成竹?”
“谈不上胸有成竹,只是万事都有准备。”高洋见仝允忽然把车停了下来,问:“怎么回事?”
仝允有些慌张,回道:“城中正在戒严,没办法再靠近了!”
“把守卫喊过来。”高洋的声音变得威严,使人不敢多问:“白大侠,等等你不要说话,也不要轻举妄动。”
高洋掀起门帘,让守卫看清自己这张脸,一句话也没多说,守卫紧张地作揖致意,挥手让人打开关卡。
“那些都是我的心腹,我这张脸就是最好的通行证。”高洋回到方才那个话题,续道:“也就是说,就算白大侠行刺司马荼失败,我依然有办法阻止封禅大典,无论是城中的‘自己人’,还是正在赶往晋阳的宇文轩,都足够帮我办成这件事。我这个人从不做豪赌,只下必赢的棋。”
白凤道:“那在下与太子殿下恰恰相反,我已经习惯赌上性命去做事。”
“你考虑考虑吧,没必要现在就拒绝我。”高洋听懂了白凤的话中之意:“没有谁和谁天生就能合得来,但有你在身边,我一定能办到自己想做的事,难道你不想建立那样的国家?”
白凤陷入了沉默。
马车重新启动,仝允松一口气,继续驾车进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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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阳城连日的戒严和宵禁,使得这偌大的京城变得十分冷清,原本应该被商贩占满的市集摊位现在空无一人,唯有全副武装的士兵在此逡巡。
高洋见白凤还是一句话不说,自作主张让马车去大理寺一趟,准备下车进大理寺前才说道:“距离封禅大典还有两日,也就是说,今夜过后的明天便是司马荼的死期,白大侠,还想做什么准备吗?”
“让我去相国寺,我的同伴在那里。”白凤仿佛一直在等着高洋问出这个问题,回答时没有经过什么思考。
高洋问:“什么人,信得过吗?”
“一个和尚,我答应过要把司马荼交给他。”白凤狞笑了一下:“放心,我只会把尸首交给他。”
高洋的眼神里露出了半分警惕,他拍拍仝允的肩膀,说:“带他去相国寺,今夜子时前回到这里,不然我不敢保证你们的安全。”
“放心吧,我绝对不会临阵脱逃。”白凤话了,高洋下车进了大理寺。
白凤在相国寺中的友人,正是觉心和尚。
觉心和尚在相国寺做客僧五年,虽说沉溺修行,终日念经为生,但谁也不知道他的真正目的是什么,这个秘密连同随他一起来到相国寺的禅杖被埋藏起来,直到今夜白凤找上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