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当初提亲的时候说得好听,还说游历大好河山,结果迟了二十来年!”
此言一出,乔忠国顿时一脸心虚,连连认错。
虽是时势所迫,但他确实失言了。
左和静其实也就随口闹闹,她比谁都知晓乔忠国这些年来的不易。
只是突然又想到了什么,她又不由噗嗤一笑。
这么一会儿的功夫,左和静又气又笑的,乔忠国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夫人,你又笑什么?”
左和静笑得止不住了,弯了腰哎呦出声,笑得肚子都疼了。
她突然想起了乔忠国当初的一箩筐窘事。
她初次见乔忠国,是那一年三月初三的东郊诗会。
在那之前,她其实已经从自家爹爹口中听说过“乔忠国”的大名了。
据爹爹说,军营中出了一个“刺头”,郭将军很是喜欢。爹爹去见过一次,给出的评价是:后生可畏。
爹爹当初说这话的时候,还满脸欣赏,后头绝对想不到,再提起“乔忠国”这个名字时,只余咬牙切齿。
那一年的东郊诗会,她还顶着“京城第一美人”的虚名,又是兖国公府嫡女,身周自然围绕了许多人。
诗会同往年一样无聊,她甚至连写诗的兴趣都没有,突然一个人被推搡着站了出来,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她抬头望去,只见一人背对着她,身材魁梧,身着短衫,与平时所见的翩翩公子截然不同。
她还以为是哪个樵夫无意闯进来了,结果那人茫然转过身来,竟生得朗眉星目,气宇轩昂。
一旁有人起哄:“此人乃是南营乔忠国,最会作诗,来来来,大家都来见识见识!”
她闻声心头微微一跳,原来这就是爹爹口中后生可畏的乔忠国!
那起哄的声音一听就不怀好意,且看乔忠国一身短打,估摸着是被诓来的,连衣裳都没换。
在场的都是人精,哪能看不出来,这是有人在戏耍乔忠国。
诗会年年如此,无趣得紧,这不刚好就来乐子了吗?
众人好整以暇地看着乔忠国,期待从他脸上看出窘迫与忸怩,好出声嘲笑。
她目露好奇,这一会儿也不知乔忠国会如何应对。
没想到下一刻,乔忠国挠了挠头,大喇喇说道:“作诗?我一窍不通啊——”
此言一出,惹得哄堂大笑,连她也不由捂嘴,只道这人好生坦诚。
此时便有人恶语相向了,一开始还能入耳,到后头就变成侮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