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叶知秋的戏腔出来之前,梅秋培闭上了双目。
当“戏幕起
戏幕落
谁是客”唱罢,吟唱的歌声传来,梅秋培依然没有睁开眼睛,一只手就这么颤颤巍巍保持着端酒碗姿势,两滴浑浊的泪水已然划落。
一旁的刘民康看着激动不已的老友,轻叹一口气,目光重新投向屏幕,眼眶也有点微红。
片刻后,梅秋培睁开双眼,猛地将手中瓷碗的酒豪放地一饮而尽。
“好!唱得好!”
梅秋培似乎不胜酒力,面色潮红连声大喊几个“好”字。
刘民康能l会这名老友激动的心情,笑道:“梅老头,破戒了啊。”
“你可是滴酒不沾的,不怕影响嗓子啦?”
梅秋培深深呼一口气,浑不在意道:“老了,唱不了戏,也不怕了。”
“关键是今天高兴!喝点就喝点吧。”
再度将目光看向屏幕,梅秋培面带欣慰道:“总算没白练这几天,唱的在我这,勉强过关了。”
“老刘,你收了个好学生啊。”
梅秋培的语气不无羡慕,刘民康笑道:“别说我,我看你高兴的原因不止这些吧。”
“子云这孩子,能接过你的衣钵了吧。这几天我看他,练得那叫一个苦啊,看着都心疼。”
“那小子还远着呢!”梅秋培哈哈大笑,语气中却尽是得意,“不过这次表演倒是挺像那么回事。”
说到这里,梅秋培脸色郑重道:“老刘,这事我要对你和知秋说一声谢谢,我欠你们一个大人情。”
刘民康哑然失笑,连连摆手,心中明白梅秋培说的是什么。
《赤伶》这首歌,叶知秋是唱,梅子云却是舞,练得更苦。
这几天来,原本还有点少年心性的梅子云却罕见地一句牢骚没发,百分百投入节目的准备中,看得出对这次表演的重视。
梅秋培看在眼中,欣慰无比。
这是开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