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骑着骆驼紧跟在和硕特牧人后面的明军好像能不吃不喝好几天,但战斗力一点不降。拖来拖去,先被拖垮的不是明军,反而是拖家带口的牧人。
最终在阿尔泰山南麓,一场大雪断了北上的路,也断了和硕特部的生路。面对被皑皑白雪覆盖的山路,图鲁拜琥不得不望天兴叹。
原本他是打算带着全族边打边退,翻过阿尔泰山到哈尔湖附近休养生息一冬,待过了春天再把南边丢失的地盘抢回来。
哈尔湖虽然属于外喀尔喀蒙古扎萨克图汗部的领地,但双方素来有交往,又全都反对明军吞并内蒙古,在此时此刻应该不会拒绝。
可是跑来跑去,最善于在荒漠草原上奔驰的瓦剌健儿愣是没摆脱明军的纠缠。现在又遇到大雪封山,在这种天气里翻越几乎就是死。索性率领全族能上马持刀的男丁掉头向南,与紧紧尾随而至的明军决一死战。
古有破釜沉舟、背水一战,凡是置之死地而后生的军队往往能发挥出超出寻常的战斗力,以少胜多并不奇怪。
可是这次和硕特部的拼死一搏没奏效,在火枪和野战炮面前,士气高低并没任何区别,甚至不如风雪的影响大。
面对走投无路、冒着大雪咬牙切齿冲锋的牧人,明军士兵每分钟该发射几次仍旧是几次。隔着一二百米反正也看不清对方的面孔和长相,甚至见不到血迹,手指头一动人就没了,杀起来没有半点心理负担。
要说和硕特部也挺狠的,轮番向明军的骆驼阵发起冲锋,倒下一批又上来一批,拼了命的想给家眷们冲出一条活路。
可惜血肉之躯还是没有火焰和铅弹硬,当肾上腺素的作用消散,疯狂劲儿过去,看到漫山遍野同族尸体和哀嚎的伤者,就再也没勇气向着死亡冲锋了。
三万多男丁,此时没伤没残的不到一万,近十万老弱妇幼在寒风中瑟瑟发抖。他们的大部分首领,包括被称为固始汗的图鲁拜琥也倒在了冲锋的路上。
另一边的西路军进展更顺利,黄忠派了两个卫在天山南麓的隘口附近日夜赶工修建寨堡,像是在囤积给养准备大举进攻,自己却带着两个卫陆军和内蒙古骑兵昼伏夜出扑向了西北方的白河涧。
这里有一条河谷贯穿天山南北,山北麓就是后世有名的达坂城。而驻守这里的准噶尔军队首领叫多罗,他还有个身份,鄂尔多斯部台吉察沙克的长子。
十多年了,鄂尔多斯部一直都缩在准噶尔部的羽翼下生活,但日子一天不如一天。毕竟是外人,寄人篱下的滋味不好过,草场分不到好的,驻地还在最南边,等于是在替准噶尔部看家。
四年前察沙克死后,长子多罗接替了族群领袖的位置,却始终没有得到准噶尔部首领巴图尔珲台吉的首肯。有传言说巴图尔珲有意将鄂尔多斯部打散,成为三个儿子的部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