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此时,忽然帐外有人通禀,说是有一前营的兵卒发现了重要的事情,前来汇报。
杨奉放下了粥碗,说道:“进来!”
一名白波兵卒走进了大帐,向杨奉拱了拱手,却不说话。
杨奉疑惑的抬眼打量了一下,觉得有些眼熟,忽然心中一动。
“渠帅,可曾记得在下?”白波兵卒微微一笑。
“汝……”杨奉下意识的就想问是怎样混进了大营的,但是回想到当日在永安县城那么混乱的局势下都能来去自如,而白波军大营又是向来松散,个别的人混进来也不是一件非常难的事情。
“……请坐。”杨奉盯着来人,沉默了一下,说道,“此番前来,可有何指教?“
白波兵卒模样的人,也不客气,盘膝坐下,笑了一下,说道:“指教不敢,只是见渠帅好生悠闲,特来一观。”
杨奉略微眯缝了一下眼,说道:“何以言此?前驱新败,正待重整,安得悠闲?”
白波兵卒也不戳破杨奉的托词,而是说道:“有一言,不知渠帅可愿听否……”
“但讲无妨。”
“行事需速决,瞻前而顾后,待价而沽者,终为所不喜。”
被人一语说出了内心的想法,杨奉的脸色不由得略变。虽然之前是有约定,但是这种约定自然是不可能有什么所谓一定可以确保实行的,最终还是要靠自己手上的实力进行说话,让胡才前去攻伐平阳损耗自己的兵力是没有问题,反正也不是自己的人,但是要拿着自己手下的兵卒去,万一有所消耗……
杨奉冷笑一声:“此乃汝家郎君所言?”
“非也。”白波兵卒从腰带上缓缓的抽出了一小块绢布,绢布上面明显有一些字迹,递给了杨奉,说道,“……此乃河东之意也。”
杨奉接过了,看了一下,上面是以临汾县守的名义,写的招降书……
杨奉皱眉说道:“为何仅以临汾之名?”
白波兵卒咧嘴笑道:“平阳未下,襄陵未取,渠帅何有不满?”
杨奉自然听的懂言下之意,并不是说他自己有什么不满,而是讲在临汾的人并不满意。要想获得更高级别的保障,那么就要拿下平阳和襄陵。
“平阳有骑,来去如风,难以速胜。”
“渠帅无需担忧,不日将有骑西来。”
“若真如此,吾当即下平阳!”
白波兵卒点点头,虽然事情也算是谈好了,却没有准备离开的意思。
“还有何事?”杨奉问道。
“无凭无据,何以信之?”
杨奉目光闪动,沉吟良久,然后说道:“善!汝且稍驻,吾当取凭据于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