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吕布越跑越远,李肃喟然而叹,旋即命令下营扎寨,不再往前了。
本身这一次带着兵卒就不多,而且远离了相国董卓的主力,作为一只偏军出现的,最重要的任务当然是吸引河内王匡的注意力,让其将兵力分散出来……
但是却没有包括要和王匡军正面对战的职责啊!
万一中了埋伏,陷入了重围,作战失利,影响的可不仅仅是自己这一支偏师。这个吕布,脑袋真不知道装了些什么东西!
与满肚埋怨的李肃不停,吕布则根本就是没有想那么的多。
之前吕布在并州和匈奴鲜卑等胡人作战的时候,那一次作战不是兵卒数量敌众我寡?那一次不是单独领军深入敌地?那一次不是都身陷胡人包围之内?
所以当李肃说起有危险的时候,吕布根本就没怎么当一回事。
最主要的原因,李肃根本就不了解吕布,根本不知道吕布这一段时间内心当中的煎熬和压抑。
难道真的去做一个佯攻的偏师,什么都不干,什么都没有斩获,然后两手空空的回去?
吕布不甘心。
风在呼啸,马蹄声声,宛如热血的鼓点,敲击在心间。
忽然之间前方的斥候奔回报告,言二十里开外有一只人马正朝着这里行进,未展旗号,人数约四五千人。
“可有骑兵?可曾发现汝等?”吕布问道。
“禀温候,约有五百,其余皆步卒。属下回来的时候,敌兵并无什么变化,也没有见到对方斥候,应该是未曾发现我等。”斥候向来都是由最机灵的兵卒担当,本身就擅长隐匿侦查,若是领军的人稍不注意,又或是忘了派出斥候侦骑,被人侦查到了估计自己还不知道怎么回事。
“竟然如此大意,哈哈。”吕布仰头打了一声哈哈,便下令道,“全军下马整队,准备接战!”
这一次吕布所带领的前队都是骑兵,其中大部分是原本自己本部兵马,还有一些是原来的雒阳北军,这一次也一并归吕布统领,共千骑。
吕布一声令下,兵卒们便都拉住缰绳,翻身下马,一边从马囊袋子中掏出一些炒过的豆子填到马匹的嘴中,顺便也给自己仍几颗,和战马一起咯嘣咯嘣的嚼着,一边整理着马匹身上的系带。
马匹跑久了,马鞍马镫什么的系带都会变松了一些,为了防止在攻击的关键时刻突然松开,一般都会在战斗之前再次检查系紧。
二十里的路,吕布准备给这群不长眼撞上来的家伙们一个教训,不管有没有展开旗号,到底是属于那一只的队伍,反正肯定绝对不会是友军。
行进居然不多派些斥候,不是自己找死是干什么?
对于攻击距离的控制,骑兵的运用,节点的掌控,在并州长期和胡人交战的吕布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
当这一队闷头赶路的兵马猛然间发现前方居然出现了高耸无比的烟尘的时候,才在慌乱之下准备迎敌的时候,吕布已经带着人马冲到了近前。
看着面前连拒马都来不及准备,连战阵都歪歪扭扭还没有完全布置好的对方兵马,吕布轻蔑的一笑,将方天画戟横挂放马鞍之上,左手从身侧抓起自己那张特制的强弓,右手一捞,夹起了三根箭矢,搭上了弓弦,嘣嘣嘣的连珠射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