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阳县城旧址附近,有平地,可耕作。
北屈那个地方作为前哨,交易集市。现在设在北屈的那几个冶炼,终究还是危险系数高了一些,而且也不好做保密的工作,迟早是要移出来的,或许白波谷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当然,这些事情,都要先度过了眼前的这一关再说……
因为襄陵一事,自己改变了行军方向的事情已经传给了北屈营地,现在应该就是比拼耐心的时候了。
自己养活这些兵卒那些嘴都已经压力甚大,更何况白波军?
以前尚在雒阳之时,斐潜跟李儒献策的时候说过,人在越是饥饿的时候越是更难懂的控制和计划,在获得了粮食补给的时候,往往会不顾一切的恐慌性的大量进食。
永安县城是有一些粮食没有错,但是白波军绝对没有这个能力能够进行有效的粮食分配和控制,所以多半是谁抢到了就归谁的,在这种情况下,白波军的人会下意识的尽可能的多吃,拼命的多吃,吃不下了还是要吃,原本可以供给一周甚是十几二十天的粮食,可能在两三天的时间之内,就会被恐慌性吃的七七八八,不剩下什么了……
然后忽然一天早上起来,一泡屎拉完了,就有可能发现除了满地屎尿,就没有什么可以吃的了……
而一旦吃了香甜的粟米饭,谁还愿意回去啃树皮炖草根?
因此在没有遭受重大的挫折之前,白波军一定会南下再进行一番的劫掠。
顺着汾水南下的路线就是两条,一条要通过汾水东岸的襄陵,一条就是走汾水西岸,而汾水西岸这边,就必须经过平阳县城旧址……
相比较而言,斐潜还更希望白波军走东岸,因为汾水东岸地形狭窄,并不是很适合一个的大部队行进的区域,特别是像白波军这样农军混杂,拖家带口,老弱病残都有的情况下,万一进攻势头被堵,然后整个部队卡在地形狭窄的长条形的区域,哼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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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全放弃东岸,全部走西岸,也是不可取的行为,西岸是比较平坦有利于行进没有错,但是若是被人从东岸突袭永安,那么白波军就完全被截断了退路,再想回到吕梁山区,简直就是难比登天,这样一来只能是在汾水西岸这一块土地上和河东郡兵正面决战了……
不过白波军显然不是傻子,所以最有可能的情况就是顺着汾水两岸,同时而下,当然这样也会导致原本集中在一起的部队分成了两个部分,力量上会有一些衰减,但是世间的事情那有什么两全其美的,只不过权衡利弊选择轻重而已。
只是现在斐潜算不出来到底是谁会去东岸,谁会来西岸就是了。正在思量间,阿打在黄成等亲卫炯炯的目光之下,小心翼翼到了斐潜面前,腰都几乎弯到了地面之上,双手将一把小刀举得高高的,嘴里叽咕叽咕说了两句什么。
一个懂的胡语的老兵在一旁解释道,是请斐潜割羊肉的第一刀。草原上的习俗是让胡人们的头人来做这个事情,但是现在没有胡人的头领,所以自然就来请斐潜了……
原来如此,若是汉朝的其他官员,估计会很不耐烦的赶走阿打,因为在很多汉人的观念里面,胡人就是蛮夷,作为士族,跟平头百姓讲两句话都会觉得是一种屈就了,更何况和蛮夷打交道?
那么自己要怎么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