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易理所当然地想到了顾归帆身上,她自觉这时候问过往的事有些败兴,可不问的话,又是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
“我出国之后,他过得怎么样?我记得你们初中时关系还可以,后来应该没有断联系吧?看他刚才的样子似乎跟从前的老同学还挺熟?”
她一鼓作气地问了好多问题,反正是不用把谢洁当外人。
谢洁已经好些年没听容易主动问起过跟顾归帆有关的事了,她刚出国留学那阵,没有断联的朋友们仍旧当她和顾归帆是最好的朋友,时不时地就会提起他的近况。
直到大家发现他们两个像是真得淡出了各自的生活,而容易的反应又偏于冷淡,这才渐渐不再提他了。
谢洁身为跟容易最亲近的密友,猜到真相的速度可谓十分之快,了然道:“当然是问过的,只是你们不愧是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他每次问完都会跟打卡一样补一句‘不需要告诉她’。”
容易向容峥打听顾归帆的事时,也会叮嘱这样一句,他们在不同的时光里做了同样的选择,现在想来对彼此的了解真是深得吓人。
谢洁的声线比学生时代温柔了许多,跟她画师的工作十分相符,明明说的只是一些没什么特色的小事,可经她一讲就像是在娓娓道来的说什么很动人的故事。
“他后来过得应该是还不错,不过我们毕竟不同校,交集也不多,要不是他成绩优秀,高考时考进了本市的前十名,名字在家长和老师们中间被来回的传,我恐怕也听说不了太多的事。”
容易替他感到不甘似的问了句:“竟然不是第一名么?”
谢洁试图回忆起他的具体名次,可到底是没能想起来,只能含糊道:“或许是进了前三,不过具体第几名真是想不起来了,毕竟这种事细论起来,还是第一名被记得更久。”
虽说文无第一,可每年到了毕业季,媒体大肆炒作的永远是高考状元,其余名列前茅的学生自然也少不了要被学校和社会各界夸赞,但真要说起记忆点最深的人来,当然还得是第一名。
容易从未想过顾归帆会有在成绩上遭遇滑铁卢的那一天,这时心中五味杂陈,很没道理的对素未平生的第一名产生了敌意:“那你还记得第一名是谁?”
身为成年人,总跟过去的事计较实在是很幼稚,可她在跟顾归帆有关的事上总是会显得幼稚些,然后她听到了一个意料之外的名字。
“是跟我同校的一个有竞赛加分的学生来着,叫什么来着……对了,跟顾归帆一个姓,好像叫顾正明。”
谢洁的回忆随着话音变得清晰起来,她差点激动地坐起来:“他是不是就是顾归帆的堂哥,跟你们一起吃饭的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