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固定每个月的六号会去做脸,这并不是见不得人的事,只是要在曾经的暗恋对象面前承认自已并非天生丽质而是要保养,实在有点难为情。
容易拐弯抹角地承认说:“我跟谢洁约了在美容院见面,结束工作后的闺蜜小聚,有什么问题吗?”
顾归帆神情中闪过一瞬间的迷茫,但最终还是忍不住问:“所以你是打算以最完美的形象出现在顾家?”
顾家?容易听得一头雾水。
他甚至还没有向她正式表白,结果就要省去旁的环节,直接发展到见家长了么?
不过他不是跟顾家人关系不好么?
容易不想他因为个人问题勉强自已去跟不熟悉并且合不来的亲戚打交道,尤其其中还包括顾正明那样奇葩到可以用挨过的耳光来计算前女友数的花花公子。
这一切都让她懒怠做出多余的反应,认真表示:“我认为只需要见见顾叔叔就好了。”
顾归帆微微睁大了眼睛:“可是……这不合适吧?”
如果可以的话,他也想只见父亲一个人,但那天是顾老爷子的生日,他父亲也是要到场的,只见他父亲怎么样都说不过去。
他们还没意识到彼此的话题已经聊岔了。
容易是真心为他考虑:“没什么不合适的,都过去这么多年了,他们身为当事人早该看开了,就当我们提供个机会,让他们把话说开吧。”
顾云霆曾经苦恋过安檀的事只小范围传播过,但这两个孩子一个敢直接找当事人求证,一个心思细腻,面上不显,心里却是什么都明白,早都是猜到了的。
尤其容宴西对顾归帆的态度是数十年如一日的别扭着。
顾归帆是发自内心地愿意帮顾云霆放下一桩心事,可这个日子似乎挑的不太合适,他能理解容易的一片好心,所以这时就连提醒的话都说得极其委婉:“我觉得这种事还是单独见面谈吧。”
容易认为这是句废话:“当然是要单独见面了,否则人一多,别说是开诚布公的放下当年的事了,他们三个都会觉得不自在吧?”
事情聊到这里,他们总算意识到了不对劲,心说这聊的到底是不是一件事?
顾归帆心思细腻惯了,这时便率先把话说得直白了些:“那天是祖父的生日,他年事已高,希望到时候能一家团圆,过个热闹的生日,所以我和父亲都会去。”
合着他们两个是一直在鸡同鸭讲。
容易心中的庆幸和失落齐飞,她及时绞紧双手掩饰住内心的尴尬,侧首笑了一下说:“原来你说的是这件事,我还以为……”
她在将真心话说出口之前,及时寻了个新的借口说辞:“我还以为你是说要在这之后单独叫上我爸妈和你父亲谈一谈,刚想说他们在国外,环球旅程不知道什么时候才结束,怕是不行。”
语气和表情都很平常,可顾归帆仍旧是只看一眼就意识到她在欲盖弥彰了,但她不愿意说的事,他也没有追问的必要。
这个话题被顺着带了过去。<br>容易明明没做什么不堪回首的事,可是最后跟落荒而逃也差不多,她本想在路上含着歉意给顾归帆叫份夜宵,但就在按下确定键之前,忽然想到了一个新主页。
约莫一小时后,顾归帆人在办公室,接到了值班护士打来的电话,对方的话音震惊中带着支支吾吾:“呃……顾医生,你认识容小姐么?她给你点了……外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