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面传来的是个挺沉稳,但却跟顾归帆的话音截然不同的男声:“容小姐,我是……”
容易当时差点把捏在手里做笔记的电容笔戳到平板上,直接捅出个洞,她话音漠然的问了句:“顾先生,您找我有什么事么?”
对面的另一位顾先生,顾正明,态度很和气的停止了自我介绍,继续道:“我确实有很重要的事要跟你商量,听说你们去见了我的前女友?这次的麻烦算是因我而起,我应该向你道歉。”
他说话做事倒是挺客气,彬彬有礼的同时比顾归帆这个看起来淡漠冷情的人要好相处得多,但结合他交了许多女朋友的事迹,性质一下子就变了。
容易在外这些年里也是试着谈过恋爱的,虽然没一个能长久的,但她还是最讨厌渣男。
不等她冷笑一声敷衍几句这个麻烦的根源,他先在听筒另一边开口补充道:“当然,道歉是我的事,要不要接受是你的事,我只是做了我应该做的。以及我可以知道你们说了些什么吗?”
这倒是还算句人话。
如果他一味只顾挽回自已的形象,那容易肯定会即刻挂断电话,不带丝毫犹豫,但他竟然还知道问一句梁小姐的事,可见良心未泯。
容易耐着性子同他转述了几句,只有他们跟梁小姐所说的内容,并不包括见面后的愕然。
她跟他的前女友相貌很有几分相似,这种话一旦说出口,会显得特别别扭,倒不如保持沉默,当作没这回事算了。
顾正明得知梁小姐明晚就要回米兰,很是默默了一阵,就在容易以为他是走了神,准备挂电话的时候,他缓缓开口:“能不能拜托你一件事?”
容易还不至于贸然答应:“你先说是什么事?”
顾正明诚恳无比的说了句蠢话:“我想拜托你告诉她,一路顺风,之前的事是我不对,要是以后有需要我帮忙的地方,肯定义不容辞。”
回应他的是一阵沉默。
如果无语能够现行,容易脑袋上肯定会飞过去一只拖着六个点的乌鸦,她深呼吸一口,忍住让他去看看脑子的冲动:“抱歉,顾先生,我这边信号不太好,而且我今天很忙,有事预约。”
她甚至懒得去问他是从哪里问到的自已的手机号了,是预备着等忙完这一阵的工作回了家,就去找容峥那小子算总账!
与此同时,容峥在老宅里打了个喷嚏,他素来身体好,入了冬也只添风衣,这时便以为是在医院里被传染了风寒,丝毫没意识到自已即将黑锅临头。
容易为了以防万一,直接把顾正明的号码给拉黑了,无论他怎么打,得到的结果都会是占线,算是给自已挣来了几分清净。
现在能够困扰她的只有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