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冻顶乌龙回甘浓郁,晚上喝这个其实是不太合适,不过我到的最早,一直干坐着也不太合适,所以就先要了茶,你喝不惯的话现在还可以换。”
再好的茶叶也会有人不喜欢,她早就想明白了这一点,不会再把自已的想法加诸于人。
顾归帆从不挑食,对于茶和咖啡的要求也仅限于提神,这时便端起杯子抿了一口:“不用,我待会儿回去还有课题要赶,晚上提神刚刚好。倒是你,晚上还睡得早么?”
容易从前就有既爱熬夜又贪睡的毛病,用句大白话来说,就是晚上不睡,白天不起。
时光有了一瞬间的倒流,但终归还是停在了应该停止的时刻,容易可以原谅他对她的不了解,毕竟所谓的好感都是她的一厢情愿,但他不能接受他那一刻的不信任。
她以为他们至少是朋友,而朋友之间最不可或缺的就是信任。
容易这样想着,有了一瞬间的失神,她给自已添茶的动作因此一颤,些许茶水泼洒了出来,眼见就要从桌面飞溅到她手臂上。
关键时刻,坐在对面的顾归帆毫无征兆地伸出左手替她挡了一下,他肤色偏于白皙,手背上的皮肤瞬间就被烫红了一块。
容易深谙医生的手有多重要,忙不迭地想查看他的情况。
两人的手理所当然地碰在了一起,他们的第一反应其实都是分开,但恰在此时,茶室的门被人推开了。
一个身着棉麻质地长裙,外披杏色开衫的年轻女子站在门口,正在看着他们。
很奇异的,容易一看就知道她便是荷花口中的梁小姐,在短暂的惊讶中,率先反应过来松开了顾归帆的手。
顾归帆并非要占她的便宜,之所以不动,完全是因为他也愣住了。
这位梁小姐的穿衣打扮跟容易是截然不同的风格,但乍一看竟然会给人一种相似的感觉,尤其是她们的轮廓和发型。
梁小姐留着乌黑浓密的及腰长发,分明是十分自然的模样,可发丝却是海藻一样的自来卷,若是忽略长度,跟容易的发型可以说是完全一样。
顾归帆长到这么大,还是第一次在除容易以外的人身上看到这样的发质。
他从前听她说过,似乎是因为她父亲容宴西年轻时也有自来卷来着,只是头发短看不出来,难不成这位梁小姐是容家的亲戚?
顾归帆的目光不由地往梁小姐身上多落了片刻,等她先开口说了句“你好”,这才意识到失态。
容易收回手后,目光就在他们两个之间来回转,她也觉得梁小姐莫名让人感到亲近,但她现在更好奇他到底在看什么。
打破尴尬局面的人是梁小姐,她自行带上门走到桌前,神情平和地问:“听说你们想找我谈一谈?我人都来了,有话就说,别耽误了。”
这一次是顾归帆率先有所反应,他给梁小姐斟了杯茶,直接就切题道:“想必你已经从何特助那里了解过我们想见您的具体原因了,所以多余的话就不赘述了,总之这是个误会。”
能省的话全都被省了,留下来的仅有关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