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程安排满满当当,就算她有突发情况,客户也不能有,所以非得坚持下来不可。
幸好荷花太了解容易的日常习惯了,卡点准备了黑咖啡给她,既消肿又提神,她一饮而尽,工作状态十分投入。
荷花调侃了一句:“今天怎么这么积极?平时不是困得半死不活么?”
容易只要出现在人前,就必然是光鲜亮丽,恨不能精致到头发丝,但只有身边真正熟悉她的人才知道,精致到头发丝跟在开会的时候偷偷睡觉可以是一回事。
可今天她别说是睡觉了,两只眼睛简直是炯炯有神。
荷花还以为容易是在为今天要谈的合作感到紧张,调侃完毕就换了语气安慰道:“别担心,只是去跟一家药企谈合作而已,容董事长退下去之前,集团旗下就已经收购过类似的公司了。”
容宴西功成身退,在和安檀一起去度假之前,只给自己保留了一个董事长的职位,但他仍旧是容易最坚强的后盾。
容易想起父亲母亲来,神情就不由自主地变得柔和,这几年无论她做怎样的决定,他们都支持她,所以她除了背靠大树好乘凉,也得证明一下自己的能力了。
否则董事会里的董事们永远只会当她是来体验生活的“公主”。
这个称呼是她偶然间听到的,称呼是中性词,真正影响它的是说话之人的态度。
第一个这么讽刺她的人已经不可考,唯一可以肯定的是他们叫她公主,是连半分善意都没有的。娇气、跋扈、绣花枕头……
容易默默听完他们的讨论,之后便对此守口如瓶,再不曾对任何人提起过这件事,包括荷花这个助理。
十年前,那场校园风波教会了她一个道理——过早把自己的伤痕暴露给别人看,收获或许会不菲,但最终没一样属于你,并且暴露弱点的那一刻,等于给予对方伤害你的权利。
“我知道,只要遇到我收拾不了的情况,肯定会打电话让我爸去,才不委屈自己呢。”容易半开玩笑似的把话题给带了过去。
等到真的见完客户,这句话却像是被丢到了九霄云外。她深呼吸,不住的深呼吸,这才压住了火气。
什么叫她年纪轻轻,不懂人情世故,什么又叫不像她的父亲?
拜托,别以为她不知道,这所谓的客户不过就是想抬价罢了。
荷花坐在她对面,了然道:“接下来还要谈么?其实现在是合作共赢最好的时机,有了容氏集团的资金支持,永安堂一定能发挥出它应有的作用。”
话音里除了担忧,其实还有几个单元也是蛮有趣的,只是不方便说。
永安堂听起来像当铺,实际上却是h市的一家药企,创始人是个颇有眼光的药学教授,继承了他的事业的独子却是个好高骛远,自命不凡的。
容易抽出纸巾擦手道:“当然要谈,他现在根本是色厉内荏,说是不想辞退员工,但要的却是对永安堂的实际控制权,他若是爱钱,我倒要高看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