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荀攸带着些许戏谑的语气笑道:“先生此言何意?难道归附朝廷不就是归附我北府军么?”
许攸顿时神色一凝,随即放声大笑道:“大人何必如此惺惺作态,说句大不敬的话,秦公日后必定是天下新主,之所以一直以来拥戴朝廷,不过是其出身低微,起于草莽,怕不得天下人拥戴,故而不敢背弃朝廷。”
“如今的秦公势力强盛、天下第一,朝廷在控、皇帝在握,帝国权柄集于一身,天下诸侯都难以望其项背。我家主公顺天应人,归附秦公,难道不可乎?不义乎?不忠乎?”
“攸此来,不过是想谈些条件罢了,未曾想秦公早已备妥,既如此,在下也不多言,代我家主公答应了。待回城禀告后,随后通知贵军,如此可否?”
这时,一直不动如山的赵云却突然开口道:“先生为何一直称呼我家主公为秦公,如今主公贵为大汉丞相、大将军,地位可比秦国公的地位高出数筹,你不觉得此举很是冒犯么?”
自古君辱臣死,赵云不由分说的一言瞬间激怒了在座众将,感觉许攸严重的冒犯了他们的伟大主公。
许攸见状却是含笑一拜,朗声说道:“因为区区大汉丞相、大将军之位,远远不匹配秦公的身份地位,在下看来,秦公的将来必定是属于开创新王朝的雄主,而非这摇摇欲坠的汉家天下的守护者。如若秦公将来志在守护大汉,那就当看错了人,投错了明主,这官不做也罢,不如辞官归乡颐养天年。”
“许攸,你……!”
“先生住口!”
许攸的言论虽是在座之人的共识,但也没谁如此明目张胆、洋洋洒洒的吐口而出。
张耀文威望虽高,但也还未达到取汉家天下的程度,许攸今日之言,除了北府掌控幽冀并辽和掌控草原的北庭都护府外,在天下绝大多数人的眼中看来,这绝对是惊天之语。
许攸再次表露出那桀骜不驯的神色,环视众人道:“诸位乃秦公麾下心腹重臣爱将,难道皆乃虚情假意乎?”
“放肆!!”
此刻,吕布再也按耐不住怒火,腾的一下起身,一个箭步上前,单手抓住许攸的领口高举半空,让他上气不接下气。
荀攸赶忙起身阻止,急声道:“奉先将军不可,快快放先生下来,此乃使臣,不可擅伤。”
吕布怒火中烧,转头看了一眼荀攸后,又对着被高举半空的许攸道:“竖子,再敢乱言,某撕了你!”
“将军住手,快放先生下来……”
荀攸在旁吓坏了,连忙急切的说道,他生怕吕布一怒,真的将许攸撕为两段,那就坏了张耀文的大事了。
吕布冷哼一声,这才将许攸放下,返回座位。
许攸大口大口呼气,暗道好险,吕布的恐怖他总算见识到了,不过心中也有些欣喜,毕竟吕布越强,他投靠的势力自然也越强,如此他便能放手跟随,鼎力相助,将来注定功成名就不在话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