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在汉军阵中,荀攸骑在马上透过渐渐消散的雾气,终于看清了远方袁军阵中的态势。
荀攸举目望去,除了最前方的袁军一动不动的监视者他们,但袁军后方却是旌旗摇动,喊杀震天。一员猛将正策马持矛在无数袁军阵中驰骋厮杀,曾几次已冲杀到袁军那员金甲将领附近,却被袁将巧妙躲避,再次退到更远的后方观战。
“军师你看,周围敌军至少不下二十万人,将军看似深陷敌军却勇猛异常无人可挡,实则因在战马加持下他方能纵横敌军,因而使他始终处于运动战中,所需面对的敌军总是身旁的少数人,故敌军纵有数十万,短期内也难以对巅峰状态下的将军无可奈何。而敌将显然也发现了这一点,故而在他的调动下,袁军正在逐渐收缩压紧包围圈,挤压将军纵马驰骋的空间。一旦没了战马灵活机动的帮助,那将军面对的将是数以万计的袁军近身围剿,若待将军体力透支后便就凶险了!”
荀攸左侧,玄武军副将高顺见张飞虽然纵马在袁军阵中来去驰骋如无人之境,杀得兴起。但久经战阵的他瞬间便发现了张飞身旁的危机,故而急声向荀攸报告。
高顺是谁?原三国历史中吕布麾下大将,史载高顺为人清白有威严,不好饮酒,在练兵方面极有心得,他麾下八百‘陷阵营’将士,曾力抗曹军数万的围攻,击败过夏侯惇、刘备等人的攻伐,让八百‘陷阵营’之名威震天下。这一世,张耀文自然知晓高顺,故而让其与当年刘备麾下练兵名将陈到一起,在这一世各自组建了张耀文印象中的‘陷阵营’‘白毦兵’两支各千人的步兵精锐。但张耀文只是对这两支兵种提了一个概念和建设性的建军方略,其余的全让高顺、陈到自行训练。
因此,在后来的实战中证明,‘陷阵营’‘白毦兵’之强不弱陌刀军,在历年的北府演武中,都创造了击败多己方数倍、数十倍的普通北府军将士,声威早已传遍北府军。此次东进洛阳,张飞专从十万玄武军中挑选了各种精锐出征,陷阵营、白毦兵自然在列。
而在高顺冷静的分析与提醒后,荀攸目不转睛的盯着袁军中厮杀的张飞道:“我看到了,这是一个阴谋圈套。敌将正以自己为饵吸引将军,用普通士卒不断消耗将军体力和注意力,一切都是为了那支重甲戟兵能对翼德将军形成彻底包围,如今他成功了,那支重甲戟兵正迅速压缩包围圈,挤压将军的活动空间,然后便可用重甲戟兵在重重包围中消耗并围杀将军。”
“军师,这可不妙啊,敌军众多却对我围而不攻,而我军又不敢轻举妄动主动出击,可一旦将军阵亡,我军士气必然受挫,到那时敌军必会挥军对我军进行全面进攻,若没有将军的玄武军,实力必将大大削弱,届时危矣,还请军师速决断。”
荀攸右侧,另一员将领冷静分析道。此人身着亮银色重铠、背批赤红披风,手持一杆两米长的亮银枪,端的是威风凛凛,而他正是玄武军副将之一的陈到,字公祖。
在原三国时代,此人被称为武艺不逊赵云的存在,是蜀汉昭烈皇帝刘备的禁卫军统领,在刘备征吴遭受夷陵大败被吴军追杀之际,陈到亲率数百名‘白铒兵’断后,硬是阻挡了数万吴军的追击步伐,让刘备成功逃脱。故而白铒兵虽人数不多,但各个勇猛异常,训练有素,他们皆以白色的鸟羽兽毛作为标志,故而得此名。
如果从天空俯瞰虎牢关,便会看到五万玄武军的现状。在辽阔的关外平原上,北面是宽阔波涛汹涌的黄河,南面靠近虎牢关城外,玄武军将士犹如一座蓝色的小岛,被一片巨大的紫色海洋以半月形包围,除了通向西面数百丈外的虎牢关城墙和北面数千丈的黄河外,其他地方不留一点儿缝隙。
眼见张飞形势愈发危急,荀攸眉目专注的盯着袁军方向,高顺、陈到二人也不知此时的荀攸在想些什么。
唳!——
就在这时,众军头顶一声高亢的鹰啸响起,荀攸抬头看了一眼后当即嘴角翘起,一丝笑容在他俊朗的脸上绽放开来。
“传令,大军改为却月阵,背临大河方向,做好全面进攻与撤退的准备。”
“进攻与撤退?军师这是。。。。。。。”
荀攸神色淡然的传下这个奇怪的军令后,令高顺、陈到二人感到不解,但他们二人还是忠实的执行了荀攸这道命令。
紧接着,荀攸又道:“传令陷阵营准备出战。高顺将军,待大军发动全面冲锋与敌军紧密接触后,我给你半刻钟的时间去救出将军,然后返回大军一起撤退。”
“诺!末将遵命。”高顺听后,当即应诺。
“公祖将军,你率一千白毦兵与五千陌刀军在我军营救出将军后,负责狙击敌军追击。”
“诺,末将谨遵将令!”陈到虎目精光一闪抱拳应诺道。
“将士们!今时我军身陷重围,唯有背水一战!今日,翼德将军身先士卒,大战敌军,壮我军威!!玄武军自创建伊始,便征战四方,战无不胜,是谁率领你们创造的这一切!?”
“是将军!!——”
五万玄武军将士顿时整齐回答道。
“可如今翼德将军身陷重围,我们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