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百姓代表李二狗颤颤巍巍的跪在地上磕了一个头。
“我朝十五年夏天,草民的五亩良田收获颇丰。有一天阳武侯府的姜游找到草民,说阳武侯看中了草民的田,想买下来。”
“草民指着这五亩良田过日子,当然不肯卖。于是姜游就派人把草民的妻儿抓走,说如果草民不把地卖给他,就把草民的妻儿活埋了。”
“草民的妻儿是草民的软肋,无奈之下只能以市场价的一成价格,贱卖了五亩良田。”
衙门外的老百姓义愤填膺起来。
“太不是东西了,为了霸占田产,竟然用妻儿威胁。”
“是啊,强买也就算了,价格还那么低,太气人了!”
“杀了他!杀了他!”
眼看百姓们愈发激动,在外面维持秩序的差人立刻拔刀大喊:“朝堂重地,休得喧哗,肃静。”
百姓们立刻噤声。
这些差人的话可不是闹着玩的,他们真敢杀人。
等外面安静下来后,孟兆祥看向李二狗:“你为何不报官呢?”
听到这几个字后,李二狗顿时沉默了。
不止李二狗,门外大多数百姓都沉默了。
大明朝流行一句话,对官府态度的转变,是从第一次报官开始的。
“这是公堂,是三司会审!刑部,大理寺,都察院的人都在!心里有什么话随便说,没人会治你的罪。”
李二狗苦笑一声:“呵,当然报官了,怎么能不报官呢?”
“报官之后,通州府衙的差役带着姜游一起来到草民家里,把草民暴打了一顿。差役们说让草民不要惹事,否则会让草民一家四口。”
“第二天,草民被逼无奈只能贱卖了五亩良田。”
啪--
孟兆祥猛地一拍惊堂木,看向姜游河通州巡抚王敖永。
“姜游,王敖永,你们二人可有什么好说的?”
姜游立刻下跪:“草民冤枉,事实截然相反。明明是李二狗缺钱,找到草民想高价卖田。草民不但按照市场价买了他的田,还多给了一两银子。”
“这是收据。”
姜游从怀里拿出一张纸条,递了上去。
王敖永有官职在身,他没有下跪而是拱手施礼:“此事我毫不不知情,请诸位大人明察,还我一个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