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元眯眼道:“陛下真敢让五军营出去?这要真出去了,神京就空了,万一出什么乱子…”
薛长岳苦笑道:“蓟州和山东也没兵了,反正到处都没兵,陛下便不必怕,至少有禁军和五城兵马司可以拱卫皇宫。”
周元沉默了片刻,才道:“蓟州城破,除了东虏攻势强大之外,关键也在于军队内溃。”
“此次山海关守卫战,压力比蓟州守卫战更大,是否出现过内溃的情况?”
薛长岳面色郑重,摇头道:“绝对没有,伍定钟和庞立兴都是老将军了,他们治下严苛,军纪严明,到了山海关之后,便歃血起誓,要与山海关共存亡。”
“及至如今,二十万大军只剩下五万多人,尸骨堆记了山坡,鲜血染红了城墙,也没有任何人怯战。”
“子易,我们的兵,始终坚守在山海关。”
“但…这是我们大晋的老底啊,不能全没了啊!”
薛长岳正色道:“当然!军人,以守护国家为使命,无论结果如何,你都该去。”
周元笑道:“岳父不怕我死?”
薛长岳犹豫了片刻,才叹了口气,道:“若真到了那一步,恐怕国家都要亡了,到时侯我们军人都要以身许国。”
“子易,大丈夫应该有担当,我们以军功而封爵,和平时享受爵位所带来的荣耀与财富,那在战争时,便应该报效朝廷,守护百姓。”
周元点了点头,道:“岳父大人说得不错,我修整一日,明天便出发。”
翁婿两人吃了便饭,周元便回到驿馆休息。
仅仅是片刻之后,李玉婠便带着人进来了。
她看了周元一眼,道:“我在外面守着,不会有人进来。”
周元点了点头,才看向这个年轻的面孔。
年轻人当即抱拳半跪而下,低声道:“参见大人。”
周元道:“说。”
年轻人道:“山海关死战数十天,我大晋守军寸步不退,与敌军展开厮杀,的确伤亡惨重,截止四日前,还剩五万六千余人。”
“东虏损失亦不小,伤亡超过六万,其中阵亡人数达到了三万人。”
“努尔哈赤总共十四万大军,蓟州及山海关之战,损失总计超过五万,还剩下八万多人。”
“但大约在半月前,努尔哈赤已经继续在建州扩招军队了,女真后备力量极多,几乎是人人皆可参战,这一点比大晋更有厚度。”
“看样子,他是要不死不休了。”
周元摆了摆手,道:“说说南方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