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岳父的地盘,根本不慌。
但千里迢迢,这他妈要怎么熬得过去啊!
大师姐,你这一口香吻,未免太过昂贵。
周元焦头烂额,不禁拿出了怀里的地图。
自神京南下,经保定府、河间府而至济南,再往南经兖州府、淮安府而至扬州。
这一路漫漫,肯定追兵不少,官道是不能走了,只能走山路。
山路也有山路的难,豺狼虎豹那可不是闹着玩儿的,以自已的武力,遇到豺狼猎豹还能搏一搏,提剑杀一群也问题不大,那遇到老虎呢?直接歇菜了。
单单是想到这些,周元就是一阵头疼,事情怎么会搞成这个吊样子啊!
“这一路走来,你顺风顺水,感觉可曾不错?”
门外的声音沉稳有力,随着大门的推开,宋山敖伟岸的身躯走了进来,目光如炬,精神矍铄,哪有白日里那种垂垂老矣的模样。
周元抬起头来,抱拳道:“宋公爷,我这一路不好走,还得麻烦宋府给我准备一点碎银子和干粮。”
宋山敖道:“这些东西可以解你困境吗?”
周元道:“至少能好一点。”
宋山敖笑了笑,淡淡道:“老夫十四岁参军,历经数百战,生生死死而至今日,你到神京刚一年,便执掌京营,年少封侯。”
“这一路如此顺利,就没想过早晚有跌落谷底的一天?”
周元道:“如今不就是跌落谷底了?我这条命还未必能撑得到南方去呢。”
宋山敖道:“撑不过去,就是昙花一现,撑过去了,才是挽天倾者。”
“周元,你靠事实证明了你有文采,也有武略。”
“但你还没有真正证明,你在极端的政治逆境中,如何摆正自已的位置,最终实现崛起。”
说到这里,他微微顿了顿,沉声道:“无论文臣还是武将,都是官,都是政治。在政治上的出色,才是你站稳朝堂的根基。”
周元抱拳道:“多谢镇国公指点,这么晚了,不会就是专门说这个吧?”
宋山敖笑道:“当然不是,老夫想说的是,陈寿身边有高人,已经猜到你在这里了。”
周元身影一震,不禁皱眉道:“不至于吧?”
宋山敖道:“毕竟整个神京,敢藏匿你这个弑君之人的,也只有老夫了。”
“刚才陈寿过来求见我,说五军营哗变,请我出山镇压,但话里话外,都在试探你的消息,这显然是他有所察觉了。”
“我不松口,他当然不敢有任何动作,但出了城之后,你会第一时间被追杀。”
“你这条南下之路,恐怕不止是不顺利这么简单,而是基本上走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