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男人是军人,听说执行任务去了,两个最后一面都没见着。”
“刚出生的孩子可怎么办啊,太可怜了……”
顾父让顾杰和顾静哄两个孩子,自己送医生出去。
他长年务农的腰背微微佝偻着,双手无措地来回搓动,“医生,真的没办法了吗?”
“您不用担心钱,我们老两口的养老钱都在身上,不够还有我儿子的工资,您看看有啥药可以治大脑的,贵不打紧,只要有用就行!”
他们一家子都受过二儿媳妇的恩,二儿媳妇对他们就像是对亲爹亲娘一样好。
哪怕砸锅卖铁给她治病都是应该的,只要她醒过来。
顾父心里着急,反复不停地追问,医生没有因为他是个老农民就轻视或者不耐烦。
更何况,能半夜请动市里妇产科、心内科最权威的医生赶来会诊,病人的身份恐怕不止军嫂这么简单。
“大爷,您放心,治疗脑损伤的药物我们都会给病人上,说不定哪种就起效了。”
“您和大娘一定保重身体,两个孩子刚出生,还要靠你们照料,这种时候您二老可不能倒下。”
……
顾父沉默着在走廊上站了一会儿才回病房,这时顾母也已经擦干眼泪,重新振作起了精神。
她安慰自己也安慰家里人,“皎皎只是病了,不是天塌了,咱们国家这么大,好医院好医生多的是,覃市治不好,咱们就去沪市、去首都治,总有一天能治好。”
顾静红着眼睛点头,“二嫂自己医术就很好,陈大哥说二嫂在首都拜了个师父,他的医术肯定更好,一定能救二嫂!”
陈磊中途回来一趟把几个医生送进产房,等华皎皎情况稳定下来后又才出去。
顾家人初来乍到,对顾铮和华皎皎在这边的人脉关系一无所知,只能寄托于他忙前忙后地联络安排。
顾静的话像一颗定心丸落在几人心间。
见大家情绪平复了,顾母视线转向病床,无意瞥见一缕黑雾自华皎皎脸上闪过。
等她再定睛去看时,那缕黑气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
“老头子,你刚才看见没,皎皎脸上好像有一道黑气……”
怕顾父跟自己一样老眼昏花,她又问了顾杰和顾静两个年轻的。
三人愣了下,不约而同地摇头。
顾杰:“娘,您是不是太累了眼花了,二嫂脸上白的血色都没有,哪儿来的黑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