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咚”地一声,个头硕大的土豆被人用力砸进她身边的水盆,带着泥点子的水溅了她一脸。
刘红英尖叫着躲开,“周念,你抽什么疯?”
“哐当”一声,周念又把手里的菜刀丢到刘红英面前,把后者吓得一弹。
有生以来第一次干这种事,她声音都是抖的,“刘嫂子,你、你再说皎皎姐坏话,我就往你身上砸了!”
被个黄毛丫头威胁,刘红英脸色很难看,“瞅给你狂的,你皎皎姐泥菩萨过河自身都难保,你再怎么捧她臭脚也捞不着好处!”
周念到底年纪小,说不过刘红英,又气又急,干巴小脸都涨红了,泪珠子在眼眶里打滚。
警卫员没讲清楚的事情,华仲远在周念刘红英二人的对话中听明白了。
他大步上前,深沉严厉的目光直视刘红英,“这位同志,你说错了,组织上不会干过河拆桥的事,我和方师长也不会允许任何人欺负给部队立功的好同志。”
“你刚才说的那些话我会原封不动告诉你们领导。”
刘红英脸色一下就变了,嘴巴嗫嚅了两下没敢顶嘴。
她见过华仲远,还跟自家男人打听过,只知道对方身份很高,保密级别的那种,这次来岛上和崇兴号有关。
那研究舰艇的肯定比研究大棚的教授厉害啊,可池皎皎不是乡下来的吗,怎么连华教授这种大人物也帮她撑腰?
看到周念领着华仲远去蔬菜大棚,她咬了咬唇,拉上几个军嫂跟上去。
因为警卫员和刘红英的话,华仲远先入为主,心里已经有了女儿被一群人合起伙来欺负的铺垫,因此看见赵教授和他的团队围着池皎皎时,怒气一下就冲上来了。
“赵宗源,你个老不羞!几年不见,你真是越活越回去了,都学会跟小同志抢功劳了!”
赵教授乍一听见有人叫自己大名,扭头看去,半晌才认出来人。
他惊喜地瞪大双眼,“仲远!?”
“你什么时候从西北回来的?咱们快有七八年没见了吧,西北那地界儿不养人啊,你沧桑了,瞧着都像五十多的人了,我差点没认出来!”
华仲远冷着脸挥开老同学的手,“你这几年在农村种地也好不到哪儿去,脸晒黑了,心也晒黑了?”
老同学相见,一个比一个嘴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