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里不仅有我自己的钱票、介绍信,还有单位购货的钱,全被贼给偷了。”
他脸色惨白,豆大的汗珠顺着脸庞滑落,估计回包厢前就到处在找包,急得身上衣服全部汗湿,整个人像是从水里捞起来的,十分狼狈。
顾铮将人从地上拉起来,“你先别急,凌晨四点半,列车才会停靠下一站,说不定在那之前,包就被列车员找到了。”
池皎皎在心中叹了口气,估计难。
如今的列车上是没有监控的,列车员人数有限,一节一节车厢的搜查,难度可想而知。
若小偷得手后,只留钱票,把包和其他容易被认出来的东西扔了,那就是死无对证了。
曹同志耷拉着肩膀,情绪低落,“那要是到了四点半还找不到呢?列车一到站,小偷肯定就带着包跑了,我回去怎么跟单位交代啊?”
三十多岁的男人捂着脸呜呜咽咽地哭了起来。
池皎皎蹙眉,哭只能发泄情绪,不能解决问题。
“曹同志,你先冷静,好好回忆下那些靠近过你身边的人,有没有谁比较可疑,都长什么样子,可以告诉列车员让他们重点搜查。”
许是她说的话起了作用,曹同志止住哭声,努力地回想。
半晌,他痛苦地揪着头发,“今晚去餐车车厢打饭的人有点多,而且还有一桌吃饭的人闹事,整个车厢乱哄哄的,我实在记不清了。”
池皎皎眼神微闪,“闹事……趁乱行窃……”
那么多人就偷曹同志的包?哪有那么巧的事?
“曹大哥,你应该很早就被小偷盯上了。”
这一晚,列车上的旅客们人心惶惶。
接热水、上洗手间……但凡是要离开座位的活动,大家都把贵重包裹随身携带,放在眼皮子底下盯着,晚上睡觉也不敢睡死了,生怕自己也变成遭贼的倒霉蛋。
曹同志坐在过道靠窗的凳子上,一夜未眠。
列车员那边一直没有好消息传来,甚至在检查过程中又有几位旅客发现自己的包被划破了,裤兜被摸干净了。
池皎皎睡得早,凌晨四点多的时候醒过来,惊讶地发现,顾铮正双手环胸,靠坐在床尾假寐。
他整个人像尊雕像似的拦在卧铺入口处,只要有人进出,他第一个就能察觉到。
池皎皎视线落在他挺拔的身躯上,说不出心里是什么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