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红燕双眼通红,连手上的伤都不管了,推搡着池老三。
“你有本事咋被死丫头撵到这个畜生住的地方?事情搞砸了就怪我一个人头上,你就没份儿?窝里横也比你窝囊废强!”
两人你来我往地骂起来,嘴上越骂越难听。
钱红燕越想越气,悲从中来,直接朝池老三扭打了上去。
池老三脖子忽然被挠了一道,疼得直吸气,“你真疯了!你这个疯婆子!”
他不是泥人捏的,刚刚被骂了那么久,早窝了一肚子火,再被钱红燕这么一打,更是怒不可遏,伸手扯住钱红燕的头发,照着她的脸狠狠就是几巴掌!
钱红燕疼得头皮都要掉了,一边掉眼泪一边锤,“池老三!你居然对我动手?”
“动手怎么了?我今天就要好好收拾你这个疯婆子!”
两个人争得脸红脖子粗,神色疯狂,彻底扭打起来。
池红卫看傻了眼,再次吓得哇哇大哭,嗓子都嚎哑了。
池老太看见儿子被婆娘打,那还得了,啊啊呀呀地颠起小脚冲上去帮忙,三个人打作一团。
池金宝和池建业看不下去了上前拉架,结果不知道被谁的指甲在脸上刨出两条血痕,又被掀倒在地。
场面一时间混乱的犹如疯狗大战。
而作为一家之主的池老头面色阴沉,坐在马厩外的石墩子上,也不劝,就那么冷眼看着。
这时,池老大拿着一个信封从小路上跑过来,声音兴奋:
“爹,娘,三弟,那边来信了!”
原来,今天是邮递员到各大队送信送东西的日子,池老大因为没去药田浇盐水不用挨批斗,就一直蹲在村口等邮递员。
池老头嚯地站起来,浑浊眼珠子射出亮光,首都终于来信了,他们还有翻身的机会!
他对池老三几个呵斥道:“都别打了,金宝过来读信。”
因为首都那边每年打钱过来,池老头手上很宽裕,又想着方便书信联系,就把孙子们都送去读书认字,读得最久的就是池金宝。
池金宝接过信,磕磕巴巴地读完。
信里内容大致为,他们同意池兰香认祖归宗,到时候会派人来桃源村接她,前提条件是池兰香必须和池家断绝关系,池家不能对外泄露半个字,他们会最后给一笔钱补偿,从此了结两家的一切过往。
“上次让他们寄一千块生活费过来,钱呢?”池老太扑上来,将信封里外翻了个遍,结果一分钱都没有。
她恨恨朝地上啐了口,唾骂道:“什么竹子出什么笋,姓华的跟死丫头一样,都是吝啬鬼!”
刚说完,她就被池老头用拐杖敲了一下。
池老头阴沉沉地警告她,“在村里不许提那个字,你们也给我记好了,把嘴巴闭紧。”
“要是不小心传到池皎皎和顾家人耳朵里,咱们的好事就泡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