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夜色如墨,看不到月亮,灯光穿透浓黑的夜色射向远方,孱弱又可怜,显得格外凄凉。
窗外高大的乔木被风吹得摇摇晃晃,像极了此时此刻叶婉仪的心情。
她一手养大的儿子,虽然不是亲生,却也寄予了厚望,视他如亲生。
现在,他却告诉她:叫她远离苏云暖,否则就要不念母子情分。
这岂是她能接受得了的?
有那么一瞬间,她大脑当机,呆若木鸡站在原地,整个人都凉透了。
呆呆望着霍奕北,眼底满是惊愕。
苏云暖到底给霍奕北吃了什么迷药?
才让他这么护着那个贱人!
果然,贱人就是贱人!上不得台面的东西!
只会用这些下作法子诱惑男人。
苏云暖真贱!
吊顶灯明亮如昼,洒在霍奕北那样霁月清风的脸上。
男人的五官在柔和的光线下更加立体,鬼斧刀削般的下颌线绷得紧紧的,透着不可一世的杀伐之气。
他的眼睛深邃而明亮,好似能洞察人心,定定看着叶婉仪的眼睛,那股浓烈的杀气几乎要挤进她的心底。
眉宇间透着股张扬又狂野的霸气,眼神里满是冰冷,那样的冰冷,能把人冻僵。
叶婉仪怔怔看着凶神恶煞的儿子,心上一片冰凉。
她并没有立刻发作,而是盯着霍奕北的眉眼审视了一会儿,才小声说道:“苏云暖是你的宝贝,我就不是了吗?”
“阿北,我是你的妈妈,这么多年来我一直照顾你,把你养到大,可曾要求你为我做过什么?”
坦白说,叶婉仪是个好继母。
她是霍奕北的小姨。
姐姐生完霍奕北之后没多久就病逝了,丢下嗷嗷待哺的霍奕北,撒手人寰。
霍祁振深爱妻子,伤心到几度晕厥,一个礼拜滴水未进,人瘦成了皮包风骨头。
就连妻子的丧事,也是老爷子一手操持的。
那个时候,霍家失去女主人,霍祁振无心生活,天天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悼念亡妻,天塌了一半。
叶婉仪心疼外甥,也心疼姐夫,在姐姐去世后不久,就住进了霍家,照顾霍奕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