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说他是土地爷附身了?不会吧?”
“我倒不是说土地爷附身了,我是说可能是土地爷的主意,咱们最好不要违背他的意见。”
“噢,就算是土地爷的主意,那也不能说杀猪就杀猪吧?土地爷不考虑老百姓的生活吗?养这头猪得有多费劲儿呀!我看咱们不照他的话做也没事。”
王忠成叹了口气说道:“天意不可违呀!算了算了!明天上午他要是还是坚持用咱们的猪的苦的苦胆,那就……”
妻子看了他一眼说道:“那就干啥?
“杀猪!”
王忠诚下了决心!
“我不同意!实在不行就把那头小猪杀掉算了,损失还能小一点。”
他见妻子有些不愿意,就又开导她说:元宝大哥毕竟是为了帮咱们才受伤的嘛,咱们得讲良心是不是?再说他看管了土地庙十几年,多少也有是点灵气的,和土地爷的关系不错,如果日后在上香或许愿时在土地爷面前经常说咱们的不好,也不合适,不就是一头猪吗,迟早也是杀,现在杀了不想能够帮他治手,还能落个知恩图报的好名声,就做个顺水人情吧。
王氏听了丈夫的话也没主意了,她想了一会儿,也觉得丈夫的话似乎有些道理:万一得罪了元宝老汉将来他要是在土地爷面前胡乱讲话,或者每天咒骂他们,或者元宝老汉的手伤没治好,那就麻烦了,于是就同意了杀掉自己家的隔年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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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氏心里也有些奇怪:难道自己的丈夫为了要儿子,真的从一个无神论者变成相信迷信的人了吗?
要是在以前,那王忠诚可不会相信这些牛鬼蛇神的,他是唯物主义者,看不见的听不见的摸不着的,一概不信,也就是说,在他的心里只有实实在在存在的东西才相信。
王神医见妻子答应了也非常欣慰,又安慰了几句,上前逗了逗襁褓中的儿子,高兴地睡觉去了。
第二天一早,王忠诚喊来了王氏家族的几个弟兄,又叫来了队长、单扇门,还有元宝老汉。
他看了看元宝老汉的伤,好像没有加重,但是看他今天的态度依然十分坚决,那意思就是等着用他家隔年猪的苦胆呢。
队长也只是轻描淡写地劝说了说几句,看元宝没有改变主意的意思,也就没再劝他。
王忠良窝了一肚子火,用眼睛撇了元宝老汉好几次,但是也没办法,只好和弟兄们准备动手杀猪。
王忠诚对大家说了元宝老汉的意思,也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他的态度很明确:不要说是我家的猪咬伤了元宝大哥的手,就是元宝大哥自己碰伤的需要我家的猪苦胆,我也是二话不说乐于奉献苦胆的,不!是我家猪的苦胆!
“现在!”
说着话,他做了一个手起刀落杀猪的动作:“现在就杀猪取胆!一会儿就炖猪肉。”
他笑了一下,然后把手中的刀交给了单扇门,这一系列动作逗得大家哈哈直笑。
说干就干!几个身强力壮的后生拿上绳子来到猪圈,抓蹄子拧耳朵的,拽尾巴的,扎嘴巴的,三下两下,就把刚才还任性攻击其他同伴的肥猪给按住了。
王忠诚自昨天领教过猪咬人的绝技后,今天就特别注意它的长嘴巴,所以今天事先准备了一根非常结实的麻绳,让王忠良先把猪嘴给扎上了,以免它再次伤人。
杀猪杀羊是农村人的拿手活儿,不到两个小时,一头大肥猪就被庖丁解牛般褪毛去蹄开膛破腹,变成马上要上桌的美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