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断鼎都能解,他身上的毒还用担心吗?
淮褚的小心思很多。
他一方面不想惹怒周煜那边,怕刑部尚书不给解药。
一方面又不想受困于人,试图再找出路。
这件事,周承也存疑。
他比谁都清楚,那毒有多可怖。
周承负手而立,语气平静:“当初蒙老太医至死都没认出那是断鼎。”
“包括现在,他们只会认为是禁藤。”
“至于你说的药人。”
他去看屋内噼里啪啦燃烧的烛火:“当年皇兄抄城国公府,却从中搜出豢养的药人被折腾的人不像人鬼不像鬼,最后皇兄亲手刃之结束了他的命,药人浑身都是宝,皇兄当街一把火把人烧了,什么都不剩,便是我想要用那些骨头拿去磨成粉做药都没机会。”
“自那以后,世上再无药人。”
淮褚很想问,那会不会当初殿下抄家时,在城国公府发现了凑集起来药人的血或是做成的药后占为己有。
可转眼一想。
周璟那样的人,做不出那种中饱私囊的事。
周承:“慕衍如今不在锦园,倒是不好派人窥探虚实。我明日去拜访拜访皇兄。”
淮褚退下。
屋内又只有周承一人。
明明天色很晚了。可他却没有半点睡意。
总是很不安。
不安的觉得……这条路他走的太顺利了。
周煜都没等他动手对付,就自掘坟墓,自断一臂。
周承眼里蓦然浮现一张破碎苍白的脸。
他又想到了周璟。
他冷笑一声。
前些年承周璟的情是不错,可他又何尝不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