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兰亭没有滚,而是将林国丈打发去给卫诗君拿吃食了去了。
“林伯伯他走了?”
卫诗君伤的是后背,人趴在床上,因着刚刚的亲吻,她还有些尴尬,眼睛没敢看林兰亭。
“嗯,父亲给你拿吃的去了。”
林兰亭用两个枕头将她身侧的被子顶高了些,这样不至于压着她伤口,也不至于冷到她。
弄好被子,他又给她松了发,用手指轻轻梳理,再用一根绸带将她一头莹润的如墨青丝松松绑着,一切都那么的自然。
卫诗君心里生出一种奇异的感觉,明明这是他第一次为她做这些,但似乎有了刚刚的亲近,他们一下变得契合熟稔许多。
想到刚刚的亲近,她耳根不受控地烫了烫。
偏生林兰亭还问了句,“在想什么?”
“在想你刚刚的话。”
她老早就想像父亲那样做个骁勇的将军,想立功提升身份,是决意来寻林兰亭时才生出的念头。
连清晏都不知道,可他却清楚她的心思。
林兰亭做好一切,在她床边地上坐下,如此,两人视线持平,他漆黑的眼里映着平日没有的温柔,继续未尽的话。
“让你觉得需要无数军功,才配站在我身边,是我的无能。
诗君,你知道害怕失去,心碎是什么感觉么?
我知道,我刚刚体会过了,那是刹那之间天崩地裂,浑身血液凉透的感觉。
那种感觉往后我再也不想经历了,我依旧不会束缚你,但我已决意与你生随死伴。
所以,诗君,为了我,你可否珍视自己?”
卫诗君的心一颤,她抬眸看向林兰亭。
以往见他总是清爽干净模样,这些时日战事频发,他大抵好些日子不曾修理过胡茬,硬硬的短须围着下巴长了一圈,在他英俊的脸上填了许多憔悴。
身上还穿着盔甲,盔甲上有干了发黑的血迹,亦有暗红的血迹,有些是她的血,他甚至都来不及擦拭,从回来到现在,全副心思都在她身上。
“你真的不介意吗?”
不介意我的过往吗?
这世上没有永远的秘密,她一个人过得不好时,或许不会有人用那些耻辱中伤她,可若她过得好,有些旧事就有可能被人翻出来。
至少,路家那两个就不盼着她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