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猜到时煜可能早就洞察她要来濮国的心思,却又不曾出口阻止。
那他定然会事无巨细地做好安排,出行的马车便是首要的。
“马车是您的暗卫买的,主……主子没……没准备,也……也只……派……派了……我……我们……五……五个近……近身……保……保护。”
回完话,阿春都要哭了。
其余四个时煜的暗卫皆捂住了脸,跪在卫清晏面前。
阿春这可招了有什么区别?
心里猜测得到证实,卫清晏的心真的有点慌了。
她很确定,时煜生她气了。
所以才不给她回信,但面上装得淡然,问阿春旁边的另一个暗卫,“你如实说,究竟怎么回事。”
护卫垂了头,阿春哭丧着脸,抢了话道,“主子不让我们告诉您,否则等我们回去都得送到药庄种药材去。”
既然是他露馅的,还是继续由他来说吧,总好过到时候五个人全去扛锄头。
“起初我们的确不知晓,是走出两城后,我们才收到主子的信,让我们将您每日的情况,传信于他。
我们也是那个时候才知道,主子猜到您会让暗卫去备马车,便亲自去了车马行,将马车做了特殊处理,然后让老板引导暗卫卖了这车。
跟在您身边的就我们五个,但后头跟了约莫百余人,除了景老,还有医婆、稳婆,您喝的酸汤便是景老亲自熬制的。”
不撒谎,他还真就不结巴了。
竟是如此,怪不得她刚有孕吐反应,阿春他们就那么快,那么及时地准备了酸食。
卫清晏回过头看了眼身后,自是什么都看不到的。
想必担心她发现,景老他们是同她隔了些距离的。
也是这一路,她担心累着自己会对胎儿不利,便尽量少思少想,加之嗜睡,所以不曾察觉端倪。
她倒明白时煜的想法,他不阻她想做的事,但心头又担忧,所以默默安排了这一切。
想到他连稳婆都准备了,卫清晏又好笑又愧疚。
愧疚自己隐瞒了他。
她的容王殿下这次大抵是真气上了。
卫清晏托腮发了会愁,拿出车里备着的笔墨纸砚,将宣纸裁成长条,提笔一手簪花小楷,“夫君,我知错了,再无下次。”
想想,又觉得不够,下头又用了更小号的字体,补上一句,“想夫君,很想很想。”
吹干墨迹,卫清晏先肉麻了下。
但肉麻过后,随之而来的是溢满胸腔的思念,还有平日与时煜相处点点滴滴的画面,手指忍不住,抚上了夫君二字。
纸条在手中摩挲良久,最后卷成卷,装进特制的竹筒内,递给阿春,“用飞鸽传书。”
阿春知道这信的重要性,用了药庄特训的,几乎不曾出过差池的头号信鸽。
时煜接到信后,嘴角弧度弯了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