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叫滥用私权,是他应有的报应,三姐,往后我再不叫旁人欺你,若有不怕死的,你便告诉我,我替你报仇。”
十二岁那年,卫诗君做梦都想要听这样的话。
可。
“卫诗瑶说,是我不安分,勾引了她的男人。
半夜,他醉倒在我院门口,见他身边没有小厮跟着,我欲让婢女去唤人送他回去。
他说卫诗瑶最恼他喝酒,惊动她后,少不得要同他闹上许久,他请我和婢女扶他去书房,书房里早已燃了香……”
卫清晏这迟来的撑腰,让卫诗君心中积攒多年的委屈,倏然爆发,她红着眼,哑声道,“我人事不知的醒来,床边坐着的是卫诗瑶。
反应过来出了何事,我欲找他算账,卫诗瑶便先给了我一巴掌。
她说,要怪就怪我自己没分寸,不知道与自己的姐夫避嫌,让姓路的对我生了邪念。
她说,好在,他看上的是我,总好过他看上别人,自古娥皇女英共事一夫的事也不是没有,等三年后,我及笄了,她便做主让我嫁去路家做个平妻。
我自小贪玩,不似寻常姑娘家安于后宅,可我也知廉耻,我从不曾与他有过私下接触。
我一直拿他当亲兄长敬着,在心里我自己尚且是个孩子,我如何会勾引他。”
卫诗君抱着妹妹,任由泪水滑落,哽咽道,“因为是半夜,下人们都歇了,而婢女又在身边,我方才送他回去,可我如何知晓,他是装醉,也早已买通了我的婢女。
我又如何知晓,我曾无比信赖的二姐,为了讨好自己的丈夫,竟帮着他算计自己的妹妹。
若非卫诗瑶相邀,我怎会去路家小住,又怎会被他们算计,我想过不管不顾将事情闹大的。
可卫诗瑶卑劣,早已想好了如何拿捏我。
她说,若我将事情闹出去,只会叫父亲和祖母为难,他们究竟该护全已丢了名节的我,还是惩治了路诚仁,毁了她的婚事,让她往后带着两个幼子被世人耻笑度日。
她说,事情发生在陆家,发生在陆诚仁的书房,闹出去,世人也只会相信是我不要脸,勾搭了自己的姐夫,从而坏了整个卫家名节。
届时,卫家族人或许会要求祖母将我送去庙宇,从此青灯古佛。
她说,父亲本就因母亲的死愧疚,若再知道我出了事,只会更加愧疚没能照顾好我。
卫诗瑶见我没再闹,以为那些话拿捏了我,佯装什么事都没有,将我送回了家。
没几日,她竟又以孩子想小姨为由,亲自接我去路家,祖母不疑,允了。
第一夜,我以为他会去,握着匕首坐了一夜,天一亮,我便要回家,没料他们给我下了药,让我昏睡一日。
夜间,路诚仁摸黑进了我的屋,他们以为夺了我的匕首,我便无力反抗,却不知我腰间亦藏了软刃,我阉了他,便想自杀……”
卫诗君顿住,沉默许久,方才问卫清晏,“你知道卫诗瑶说什么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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