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永安闻言,忙道,“许是她跳湖时,脑袋碰到了石头。”
“当初你在河边发现珠珠的鞋子,是我亲自下水将她捞起,那深湖里除了淤泥,哪有什么石头?”
梁福苏冲他咆哮道,“尸体根本就不是珠珠,你还要抵赖到什么时候?你是怎么下得去手的,你究竟还是不是人,啊?”
他来的路上已经听下人说了这边的情况,得知妹妹惨死真相,他恨不能将梁永安一口口咬碎了。
他也确实就那样做了,梁永安痛得嗷嗷大叫,但他双手被捆了,只能一双脚胡乱踢着,眼睁睁看着梁福苏将他的耳朵吐在地上,满是嫌恶。
梁福苏双目赤红,拳头举到梁永安面前,看见他已没有人行的脸,最终换成一巴掌打在自己脸上,他不知道该如何做,才能让妹妹安息,不知要如何做,才能让祖父祖母心里好受点。
他可以不顾一切地弄死梁永安,可,珠珠回不来了,祖父祖母心里的痛也永难磨灭。
梁永安不值得他搭上一条命,他若再出事,祖父祖母怕是也没命活了,他还有妻儿要护,律法会制裁他,可他的心似被钢针扎的细碎。
真痛啊,比敌军的长枪刺穿身体,还要痛上千倍万倍。
心中悲痛化作仰天长啸,最后化成呜咽。
“尸体是宫女的,月嫔对外宣称撞瓶而死的宫女,实际是梁永安打死的。”
卫清晏突然又开了口,还是梁福珠的声音,“他们杀宫女,是为了遮掩我的死,也是为将瓷瓶收起来找借口。
寻死的宫女,触了年迈先帝的忌讳,被下令一卷草席丢去了乱葬岗,梁永安及时将尸体收回,命人换上我的衣裳。
而易容成我出宫的宫女,那日早上出了镇北侯府的门,便卸妆容偷偷回到了月嫔身边。”
梁福珠不知宫外事,后面是卫清晏根据她提供的消息,猜的。
看梁永安慌张的神情,显然,她猜对了。
“你……你不要装神弄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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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其实刚刚都不太信什么鬼上身,但卫清晏说的这些,像是亲眼所见一般,全是事实,他不得不信。
想到卫清晏身上如今是梁福珠,那个被他一点点砍碎的梁福珠,他身子就不受控制的颤抖了下,却也不忘恼恨的瞪一眼月嫔。
本来他是要直接将易容成梁福珠的宫女,闷死,丢进湖里的,是月嫔说,她身边已经死了一个宫女,再失踪一个,会让人起疑,等风声过去了,才能将那个宫女也处理了。
他才不得不退而求其次,去乱葬岗捡尸,谁会想到,二十四年过去,还会有人开棺。
都是这贱人惹的祸,没有这贱人的勾搭,他不会被梁福珠发现,就不会有后面的事。
她还不听劝地将宫里的物件拿了出来,又让人抓了错处,看似没有什么有力的证据,但所有的事,连在一起,是经不起推敲深查的。
何况,勾搭青芜面首的事,她未必没做,她就是水性杨花的女人,这样的人就该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