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兰亭看到他身边跟来的禁军,想到那些人里面有凤昭人,便懂了他的意思,换上惯常训斥的口吻,"不是你说大魏的吃食吃不惯,怀念烤野味"
"你……你进山是来给我打野味的啊"萧之安怔住,他没想到是这样的原因。
前几日,他的确跟林兰亭抱怨过的。
想到此处,他又愧疚得想哭了,"我就是随口一说的,吃不惯也不打紧的,反正我们马上要回去了。"
"主要我自己也闲得慌,好了,你再哭,大夫会被影响的。"
林兰亭脑袋疼,身上更疼,如今伤成这样,回国的日子又要延后了。
他心里幽幽叹了口气。
萧之安不敢再说话,红着眼睛挪到了一边,恰好就看到时煜一行人从密道出来,忙跳着脚迎了上去,"太子哥哥,抓到了吗"
时煜摇了摇头。
惊蛰补充道,"密道贯穿整座山,尽头是一处悬崖,悬崖之下是水域,他们早早便准备了船只。
顺水而下,若用内力驱使,船只速度会很快,我们赶到时,船只已经不见了踪迹。
已派人去追了,但这处水域,往下有三处岔口。"
不好追。
真是好气。
萧之安身上陡然散发凌厉气势,"等知道他们是什么人,本皇子定要替小舅舅报仇。"
时煜注意到他一只脚掌是翘起来的,"受伤了"
"小伤。"萧之安摇摇头,他只带了一位大夫过来,小舅舅的伤要紧。
时煜看了眼旁边还在忙碌的大夫,将萧之安按坐在旁边的石头上,"鞋子脱了。"
总归林兰亭的伤还没处理好,他等着也是等着,萧之安的鞋面都渗出血了,大概脚伤得不轻。
萧之安知道兄长这是关心他,听话地将鞋子脱了,扯下袜子时,嘴里嘶出一声。
大拇指的指甲盖粘着袜子被扯掉了,痛得他眼泪都出来了。
时煜蹙眉,从怀里拿出一瓶药,倒在了伤口处,视线看了看,将萧之安的外裤往上挽了挽,撕下他一节里裤的裤腿。
将受伤的拇指给包住了,语气严肃道,"往后行事不可冒失,凡事要沉着应对。"
萧之安在新出炉的太子哥哥面前,向来是乖巧的,应了声,"知道了。"
但也怕时煜再当众训他,便转移话题,"太子哥哥,是谁救了小舅舅,我要重重谢他。"
卫诗君已经猜到林兰亭的身份,凤昭国的大将军,凤昭皇后母族林家,这样的大家族想来极在意子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