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爹胆子挺大!”朱钧笑呵呵的道,却并没有生气,沈大宝这么说,是信任他。
“浙东做生意的,就没有几个不偷偷下海的,别的不说,就说沿海的渔民。
朝廷禁海,可是渔民要活啊,也只能偷摸着下海,打些鱼获养家糊口。
那些浙东勋贵家的商贾,也偷摸着下海。
所以殿下,您别看那些浙东官员,两袖清风的,他们家都富的流油了。
他们说咱沈家富可敌国,可他们难道就不富可敌国了吗?”沈大宝吐槽道。
“你说这话,有证据?”
“没有,但是大家心知肚明!“沈大宝道:“那些官员很鸡贼的,那些商贾为了庇护,都会偷摸投靠他们,这种事情,岂能放在台面上说?
但是行里都知道他们的关系。
要不然他们想下海,没门!”
“那沈家呢?”朱钧问道。
“沈家自然也有关系,当初投靠的是各个州府的知府,但是他们太贪心了,下一次海大半的利润都被他们吞了。
我爹一气之下,这才想办法巴结陛下。
后面的事情,您也知道了,结果没巴结成,还差点把一家人折进去!”沈大宝尴尬一笑。
“过去的事情就不提了,你知道海匪领头的是谁吗?”
“宁波府对面十五座岛屿,就有十个匪窝,其中为首的,是张周的人,我知道的就有两个。
一个姓韩,一个姓施。
早几年,松江府一个钱姓匪徒作乱,朝廷震怒,还派兵去镇压,结果被这些人逃了。
这钱匪跟韩匪,施匪勾连,在这些岛屿上排兵布阵,大肆收人。
他们有上千条船,有盔甲,有刀具,严格训练,无疑是正规的水师!
他们的盔甲,刀具,都是从倭岛国购来的。
倭岛国的倭刀,极为的昂贵,运送过来,转手就能买到五两银子。
实际上,这倭刀,却是学习咱们老祖宗的,可惜后人不孝,把方法遗失了。”
“知道岛上有多少人吗?”
“不少于两万人!”沈大宝道:“而且,人数只会更多,还有一些刁民白天是良民,到了晚上,就是打家劫舍的海匪,十分的猖獗。
商贾去了那边,第一件事情,就是拜码头。
拜的不是知府的码头,而是这海匪的码头。
只要按时按月上交足够的供奉,他们的船只就可以畅通无阻。
不少人跟这些海匪做生意,偷偷将物资运送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