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我想说的是,大业现在要面对的问题,其实跟几百年前没什么区别,一些问题已经被人解决了,可有些问题,一直都在。
首当其冲的就是农税,我早就说了,大业的税是极低的,历朝历代都排的上号。
可是对文人优待太过了,土地兼并迟早回来,小民靠天吃饭,抗风险能力太低了。
碰上灾年,卖儿卖女,只为了活命。
为了躲避税务,他们会把土地挂在那些举子的身上,所以最终土地会越来越少,能够征上来的税也越来越少。
而未来,大业的人口会越来越多。
国库空虚,其实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是朝廷制度的问题。
想要摆脱这一点,让大业强盛,可持续性的征税,富强,就必须让农民,让老百姓有抗风险能力。
一个家资万两的商贾,抵得上数百户农民,天下有多少商贾呢?
三万,还是五万?
大业才多少户人口?
爹想过没有?
朝廷与其压榨农民,为何不转移目标呢?
凤阳未来是一定以商税为主的,而凤阳的村落全都实行承包制,集中种植,集中收成,衙门托底。
去掉一家人的食物,剩下的全都卖给朝廷,我相信百姓是能过的更好的。
而朝廷也不用愁没有粮。”
朱远章久久无语,“所以,你修路其实是为了减少损耗?”
“那也是原因之一。”朱钧道:“取消农税,是终极目标,一旦实现,爹您知道那意味着什么吗?
意味着您将是几千年来,第一个做到这种盛举的皇帝。
同时,这个消息一发出去,陈汉,张周那边的百姓会怎么想?”
“他们会疯狂!”朱远章呼吸都粗重了。
“没错,他们一定会疯狂!”
“朝廷要的是银子,是粮食,只要能够形成良性循环,取消农税又如何呢?
所以,我想了想,这是势在必行的。
只是不能一簇就成,得慢慢来!”朱钧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