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钰是个极为平易近人的人呢,极少称孤道寡,一般都是称我。
此番当着老朱的面称孤,可见是真的生气了。
原本还吵吵嚷嚷的太医署顿时鸦雀无声。
“六弟写信给孤怎么了,孤救弟心切怎么了,一个个揣着明白当糊涂,就这么想找替罪羊?”
朱钰一边说着,一边拍着床沿,“六弟他为什么写求救信给孤,你们心里不清楚吗?
孤的六弟,再不长进,再不懂事,可那是孤一手带大的孩子。
孤能不了解他的秉性?
你们将他视为应天八害之首,可他有做过一件残害百姓的事情吗?
他到底害谁了?
他就算再没银子,也不可能跑去信国公家的祖坟盗墓。
更别说他手无寸铁的挖开混泥土。
难道信国公家庄子里的人都是吃西北风的?”
徐进达连忙跪在了地上,“此事有误会,吴王应该是被陷害的!”
“之前为何不说?”锐利的眼神扫过徐进达,“明明你一句话就能解开误会,为何现在才说?
那可是你的女婿,你未来可是要与他做一辈子亲家的。
孤保的媒,你就这般不情愿?
既然不情愿,那就说出来,孤做主,将你徐家同六弟的婚事一笔勾销。
但是孤告诉你,这件事孤心里已经有数了,到时候别说孤亏待了功臣!”
徐进达内心一阵阵的发寒,“臣情愿,臣只是祖坟遭到破坏,被愤怒蒙蔽了双眼,事后想想,总觉得后悔。
请太子殿下责罚!”
“给孤滚一边去!”
“是!”徐进达连忙闭嘴,也不敢起身。
这就是大业皇太子的威严,这是朱远章的班底,也是他朱钰的班底。
他训斥人,无有人敢说个不字。
太子虽仁慈,罕杀人,罕动怒。
可一旦他动怒,想杀的人,就连老朱都劝不住。
看到朱钰三言两语就将徐进达训的跟孙子似的,朱镝心头一阵火热。
这,便是太子的威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