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后,他指着墙上的画,压着怒气问旁边的工作人员:“这就是你们毁掉了和时听雨的合约找到的画?”
“简直不知所谓!”
小李见吴老先生发火,赶紧劝着他消消气。
小李虽然是个助手,但在书画圈工作,他简单的绘画是可以的,鉴赏能力也没问题。
吴道成被小李劝住了,可抬头一看那画,火气就又上来了。
“小李,你来说说,这画画得怎么样?”
小李看了那画一眼,道:“这颜色跟这个会议室并不搭,而且这颜色的纯度过高,长时间看眼睛会不舒服,看着不像是经过熟练调色后的颜色,倒像是……”他看了吴道成一眼,见对方没有阻止的意思,才继续道,“倒像是未经调色直接糊上去的。”
吴道成原本想着,对方敢登报,多少应该也有些真本事,他不好立即给时听雨和刘婷婷两人的画做评断,所以才来这一趟。
可这一刻他觉得自己坐那么长时间的火车都是白坐了,他累死累活就看了这么个玩意儿。
这画不过就是各种色彩毫无章法的涂鸦。
估计对方想要画的是抽象画,可抽象画并不是随便涂抹就行了的。
它的色彩包括构图以及所传达的思想和情绪都得是极致的才可以。
被这样野心勃勃、沽名钓誉的人拿来做比较,那是对时听雨的侮辱。
旁边宾馆的工作人员脸色很不好。
这年代的人对自己的工作单位都很有集体荣誉感,虽然他也觉得这画不好看,看久了眼睛不舒服,但也不能随便来个人就批评他们宾馆。
“我说老爷子,我们这儿可是羊城宾馆,这地界上,那是数一数二的,您要是看不惯这画那就别看。”
吴道成还真不乐意再多看这画一眼,“你让我看我还不乐意呢,伤眼睛,小李,咱们走。”
于是在工作人员的怒目中,吴道成带着小李就离开了。
吴道成知道从京市到这边已经浪费了不少时间了,所以出去后,就直接以美术家协会主席的名义给《羊城日报》投稿,为时听雨正名。
报道的最后,还呼吁年轻人脚踏实地,不要好高骛远。
只是让他没想到的是,《羊城日报》那边并没有采纳他的稿子。
前几天才发表了刘婷婷的稿子,这会子再发表吴道成的稿子,就有点自打嘴巴的意思了。
《羊城日报》表示这事儿不能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