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洁难得看她这样,当时就忍不住调侃了一句:“你该不会是失恋了吧?”
他们该懂的不该懂的,早就在流行文化和社交网站中学明白了,平时在学校里开起玩笑来,自然也不乏跟浪漫爱情有关的。
容易平日里聊起这些来,也会有所憧憬,该反驳就反驳,该开玩笑就开玩笑,今天却是反应缓慢地堪比树懒,半晌才啊了一声,然后歉意道:“你刚刚说什么?我没听清,再说一遍吧。”
谢洁方才不过是开个玩笑而已,此时听到这句,态度变得认真起来:“你该不会是跟六班那个顾归帆吵架了吧?”
容易若是要早恋,对象只可能是顾归帆,她这句话同先前的问句在意思上没有差别。
可容易今天的反应却是特别大:“没有!关他什么事?他……他根本就是个锯了嘴的葫芦,没有脑子的傻子,谁跟他吵架,谁也是傻子,他……”
她一鼓作气的用上了能想到的所有负面形容词,将顾归帆给大肆贬低了一通。
与此同时,楼下的顾归帆似有所感的停下了写卷子的笔,他将目光眺出窗外,想要抬眸往上看看,却又生生克制住了自已,最终只望向了远处的蓝天白云。
谢洁笑着听完了容易的吐槽,颇有八卦兴致的说:“你都这么生气了,还说没吵架?”
容易被这一句话给问得梗住了,不是她不想答,而是真得没法答。
因为她跟顾归帆根本就没吵架,自始至终都是她在一厢情愿,无能狂怒,而他就像个看到无理取闹的更年期妻子的丈夫一样,反应要多平静有多平静。
“真得没吵架。”她趴到桌子上,有气无力道,“我就是气不过而已。”
谢洁看她平日里那样爱闹腾的一个人,都蔫巴成这样了,不由的担心起她的心情来,将脸藏在英语课本后面,一面装作背诵一边小声劝她。
“你别生闷气了,与其内耗自已,不如外耗别人,真要是对他有不满,直接就去找他说开,反正你们平时都一起上下学。”
容易唯独把她的话听到了心里,当即便开始计划之后的行动。
等好不容易熬到了下午最后一节课,她借口肚子疼要上洗手间,提前十五分钟溜走了不说,还跑去校工那里,谎称自行车锁的钥匙丢了,请对方帮忙剪开她车上的锁。
校工对这个成绩好,朋友多,个性也活泼的女孩子是有印象的,毫不怀疑的就跟着她来到自行车棚里,把她所指着的自行车锁给剪了。
容易忍住大笑出声的冲动,先是礼貌的向校工道谢,等对方走了,却是二话不说蹬上他的自行车就走,等藏到体育器材室和后墙的夹缝里去了,这才又高高兴兴的回去,准备等他出来。
她不信他想不到自行车的失踪跟自已有关,之所以拐弯抹角的整这出,就是为了等他来问,可他也当真是个神人,发现自行车消失后,只看了一圈,就平静的背着书房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