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馨胡乱找了个她自已都不见得信的借口把容易叫到了便利店外面,先仔细询问了她脸上被羽毛球误伤的淤青,才把话题归到顾归帆身上去。
“跟你一起的那个男孩子姓顾,你了解他家里人吗?”她想起了一个如今已经很少被容家人提起的名字。
容易以为她是对顾归帆印象不好,连忙替他解释:“打羽毛球受伤是很正常的事,这次真是我躲闪不及才磕到的,而且我们已经说好要组队了,小姨,你千万别告诉我爸妈,好不好啊?”
这孩子使出了浑身解数在撒娇。
安馨是看着她长大的,一眼就看透她到底在想什么了,为免她拉住自已的手开始使出前后摇晃的绝招,实话实说道:“我只是觉得他父母可能是家里的熟人罢了。”
容易松了口气:“那肯定是啊,他爸爸是顾云翰叔叔的哥哥,我感觉爸爸跟他爸爸之间曾经有过矛盾,但现在应该已经过去了吧?”
回应她的是一阵沉默。
安馨是为数不多了解当年内情的人,她想起顾云霆对安檀无疾而终的感情,以及容宴西对这个完美到挑不出任何缺点的情敌的提防,忽然觉得命运的齿轮转得咔哒作响。
容易从她的沉默中察觉到了不对劲,小心翼翼地问:“小姨,你们不会反对我跟他做朋友吧?我们已经报名参加比赛了,现在要是反悔不去的话,就没机会参加之后的比赛了。”
安馨拿不准容宴西的态度,但她了解自家姐姐,知道安檀是绝不会希望上一代的事影响到孩子们的。
可是话又说回来了,容易都读初二了,这个年纪的女孩子可是绝对不能早恋的!
安馨扯起这面大旗,严肃同她申明了早恋的危害性,以及学生的第一要务是学习等等老生常谈的论调。
容易瞬间觉得小姨不酷了,她在安馨看不到的地方往便利店里看了一眼,见顾归帆恰好在往这边看,甚是俏皮的冲着他眨了下眼睛。
她相信他能明白的自已的意思。
顾归帆如她所愿的站了起来,并且走了出来,但他却不是来编借口帮她解围的,只是说自已该回家了,然后礼貌地离开了。
容易一个劲儿地冲着他挤眉弄眼,他像是没接收到信号一样,骑着自行车走远了。
这种时候,如果他想把她从安馨手底下捞出来,是不需要费太大事的,他只要谎称他们跟某个不存在的同学商量好了,要一起去对作业就好。
可是他没有。
容易平生第一次开始跟他赌气,坐着小姨的车回家后,跟一颗炮弹一样,半点速度都不减的直奔自已房间而去。
她们到家时已经过了晚饭时间,安檀和容宴西不仅都在家,而且还正在客厅里各做各的,互不影响的同时,画面也是说不出的融洽。
安馨望着容易离去的背影,悄悄将安檀叫到一边,然后把自已目睹的事情告诉了她。
安檀倒是自始至终表现地很平静,仿佛这一切都在她预料之中,看得安馨目瞪口呆地反问:“姐,你该不会被吓住了吧?也是……你们两家这个关系……”
顾家跟容家无疑是门当户对的,可发生过的事就是发生过,是没有办法也不能够否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