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容易学会骑自行车的这天起,顾归帆彻底成了贯彻她整个青春的重要人物,他们初中时虽然不在一个班,但每天都会见面,只有刮风下雨或者有人生病的日子是例外。
时间一长,容易的朋友都知道了顾归帆的存在,至于顾归帆的朋友……他还是没有朋友。
容易对此很是佩服,曾经在一个冬日的清晨,一边呼着白气吃烤红薯,一边不失疑惑的问他:“你到底是怎么做到成绩全班第一好,人缘全班第一烂的,我每次体育课见你,你都是一个人。”
两个班的体育课仍旧是合在一起上的,她理所当然的延续了小学时的习惯,一有机会就会跟他组队,并且临近体育中考,也还是没有改变这个习惯,但组队的机会越来越少了。
体育中考的项目就那几个可供选择的,并且是男女分开,不在一起考的,他们没法再在训练成绩的课上组队了,不过幸好H大附中活动丰富,今年要选学生参加市级羽毛球混双比赛。
容易活泼好动,别的或许不敢保证,但只要顾归帆表现得不要太离谱,她还是有信心进入初赛的,这时一边说一边目光期待的看着她。
顾归帆对容易的问题避而不答,他咬了一口烤红薯,含糊道:“一个人挺好的,可以看看书,写写作业,对了,你上次说过的比赛,我想好了,一起参加是没问题,但你要有心理准备。”
容易疑惑的哦了一声,她不认为自已需要做任何心理准备,除非是他表现得太好,或者索性就是已经找到了新搭档。
顾归帆一本正经的解释:“我怕你到时候被拖累得太惨,初赛就会被我气哭。”
他在羽毛球领域是个彻头彻尾的初学者,以往的闲暇时光不是用在了学习上,就是用在了跟书本相处上,这时说起运动来是真得自认为不在行。
容易立刻毫不留情地翻了个白眼,她才不信顾归帆这话。
他之前口口声声说自已物理成绩一般,引得她信以为真,信心满满地要辅导他,结果拿到卷子才发现,他的一般就是写到压轴大题的最后一问时,剩余时间不够,没法仔细检查。
同样是各自班级里有口皆碑的学霸,容易遇到压轴大题,从来都是先把前两问写了,至于最后一问,则是听天由命,别说仔细检查了,能思索明白该用哪个公式,就算她今天运气好了。
周五这天的下午,她借口要跟同学一起做完数学作业再回去,往家里打了个电话便跟顾归帆一起留在了操场。
等期末考试结束,学校就要对报名参加比赛的混双选手进行预选了,最终每个年级只能有一组选手去代表学校参赛,他们要是不努力练习的话,很可能会被淘汰。
H市的冬日不同于北方的干燥寒冷,而是另一种深入骨髓的湿冷,若是遇到下雨,那更是能冷得人无处可躲。
幸而中学生正处于最不怕冷的年纪,容易摘了围巾和厚外套,只穿着校服就拿起了羽毛球拍,如果不是顾归帆坚持进行劝阻,恐怕她连露指手套也得一起摘了。
他们两个找了个不会影响其他人的角落,在操场上认真练习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