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
隆冬初雪，南城难得下一场雪，稀稀拉拉下了一个上午才停了，裹了一层银霜的枝丫在阳光下闪着耀眼的光泽。
周琛在办公室里收拾着东西，门口刚下了手术台的同事朝他点了点头，然而快步离去。
他前两天刚跟院部请了年假，准备在过年的时候到北方去玩，带着妻女去滑雪。
等他带着假期需要处理的科研论文回到家里时，杨柳也收拾完行李，正带着女儿沛沛在客厅里看滑雪视频。
屏幕上一个帅气的身影从跳台上滑下，一个完美的360度转体落地，扬起雪花。
“好看！好看！”
沛沛已经五岁，刚上幼儿园。小丫头遗传了杨柳白嫩的皮肤，小脸圆嘟嘟，眼睛像黑葡萄般又圆又大，樱桃小嘴，无论是生气还是高兴，小表情都非常可爱。
杨柳忍不住往她脸上亲了一口。
“那沛沛要不要去学？妈妈给你已经联系好教练了。”
她连连点头。
“要学要学！月月姐姐也要去，她说要带我玩！”
说话之际，门就开了。
周琛从外面进来，隔着一扇门都能听到女儿的声音，叽叽喳喳跟个小麻雀似的，不禁笑出声。
“我在外面都听到你们声音了，东西都收拾好了吗？两个小时以后的飞机，我们得马上走了。”
正巧他们订的航班在四点左右，可以在飞机上吃个晚饭，闭眼休息一会儿就到北方了。
零下十几度的天气，连吸进鼻子里的寒风都是透骨的凉。
沛沛穿着羽绒服，整个人裹得密不透风，只露出一双眼睛，滴溜溜地看着雪场里人来人往。
“妈妈，好多人呀！”
她瑟缩着往杨柳身边靠，声音又软又细，路过的人难免往她这边瞧上一眼，看看到底是哪里来的孩子，这么可爱。
周琛去酒店办理入住，把行李箱都放进房间，再来找她们集合。
等他赶到雪场时，在里面换衣服穿雪鞋的已经是一群熟人。
里面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已经穿好了装备，走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声音闷闷地从口罩里传出来。
“听说你今年升副高了？恭喜啊！”
从嗓音分辨出此人是霍北枭，他谦虚地笑了笑。
“这也没什么。”
杨柳费劲地把脚塞进鞋子里，低声拆台道。
“确实没什么，高兴得当天多吃了两碗饭，结果肠胃不好胀气了，非要拉着我和沛沛陪他去散步。”
在场的人偷偷笑出声，还不忘照顾周主任的面子，假装没听到似的，催促他去前台那边借装备。
待人都齐了，他们就坐着缆车到了雪场。
教练都是一对一教学，也都在新手场地，侧一点脑袋就能看到同伴不熟练地控制雪板，在软绵绵的雪上挪动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