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雨依然下着。
到处都湿洼洼的,很烦人。
以前乔荞很喜欢这样的细雨天。
今天因为心情很乱很乱,突然感觉雨天像是世界末日。
商陆给乔荞打了伞。
乔荞没有领情,一个人走开了。
到了苏静晓的病房外,苏家两个父母被秦森劝去休息了,留下唯一一个站在病房外,满身疲惫满眼红血丝的柯以楠。
乔荞是后来听秦森说,柯以楠这小子喜欢苏静晓。
苏静晓出了这档子事,曾经那个脸上有着痞帅笑意的男人,再也不爱笑了。
见到她,柯以楠知道她是来看苏静晓的,很有分寸地暂时走开了。
沉重的气息环绕在充满了消毒水的医院走廊里。
乔荞看了一眼柯以楠的背影,感觉他比她还要可怜。
柯以楠走后,乔荞在重症监护室外的玻璃窗前,看了好一会儿。
苏静晓一头长长的卷发被剃光了。
身上插着各种各样的管子。
那监护仪上的各种数据,红红绿绿,脆弱得好像随时都会成一条直线似的。
看得让人好揪心。
看着苏静晓,乔荞对身边的人说。
商陆,你说得对。
我经历的比静晓多,我早就刀枪不入了。
没有你我可以挺过去,但静晓不行。
商陆的选择,乔荞忽然理解了。
不想恨他。
恨一个人是需要许多力气的。
她要把身上的力气积攒起来,继续苟延残喘地活下去。
争取越活越好。
争取早点忘了这些伤痛,早点走出去。
说这几句话的时候,她下意识地抚了抚自己尚且平坦的小腹,手在抖……
她努力克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