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云恒见花悦容一脸认真的样子,问,“你真看到他们了?”
“看到了,”花悦容抬抬下巴,“喏,那不是昨晚那个小孩么。”
猫仔一听,吓得往封瞎子身边躲,不时瞟着头顶,喊道,“别唬人,能看到我才怪。”
封瞎子哭笑不得,“她想激你开口,你还真上当了。你不出声,她喊几声也就走了,偏偏你要出声,这下麻烦了。”
花悦容的声音传下来,“以为躲到你师傅身边就安全了?昨晚咱们交过手,我们的厉害,你是知道的。”
猫仔抱着封瞎子的胳膊,犹疑未定,“师傅,她真能看到我?”
“看是看不到的,但能听到。”
“那她为啥知道我躲在你身边?”
“傻小子,她猜的,你是个小孩儿,遇到危险自然会往大人身边躲,这不是人之常情嘛。”
楼上,燕云恒看出花悦容是在诈那小孩,抱着胳膊安静的在一旁看热闹,不觉好笑。
花悦容继续喊,“别以为你师傅会给你撑腰,你师傅就是个胆小鬼,连面都不敢露……”
猫仔气起来,破口大骂,“哪来的泼妇,你再对我师傅不敬,我弄死你。”
“来呀,上来咱们打一架,真打死我,算你有本事。”
封瞎子,“算了,别跟她吵,你安静了,她就无趣了。”
猫仔闭了嘴,往榻上一靠,跷着二郎腿,拿着九连环玩耍。
花悦容又喊了几句,见没人应声了,叉着腰无可奈何,“小屁孩怎么又变聪明了。”
燕云恒道,“聪明的是他师傅。”
花悦容对封瞎子很好奇,“昨晚只闻其声不见其人,今日更好,连声都听不到,你说,这个鬼医封瞎子到底是什么来路?”
燕云恒道,“江湖中人,什么来路都有,但此人确实非同一般。他应该就是我要找的人,大隐隐于市,只是没想到隐在这样一个地方。”
花悦容回到木箱子边,静了半刻,抬脚跨了进去,慌得燕云恒忙拉住她,“别进去。”
花悦容嘻嘻笑,“怎么,你怕我被这箱子变走了?”
燕云恒还真有这个担心,毕竟这屋里的一切都挺古怪,尤其是这个木箱子。
花悦容在箱子里坐下来,托着腮歪着头,东敲敲,西敲敲,又转过身,盯着箱盖看了半天。
底下,猫仔安静不了片刻,说,“那个泼妇怎么不出声了,难道真的走了?”
“没走,”封瞎子道,“她在想法子破我的局哩。”
猫仔切了一声,“她算哪根葱,哪能破得了师傅的局,早晓得他们会来,师傅应该在上头布个局,困住他们。”
封瞎子手里又在捣鼓着机关,齿轮和铜索轻轻摩挲,发出咯嗒咯嗒的声响。
猫仔问,“师傅您在干什么呢?”
“师傅在防患于未然。”